來。
在沈思思的注視下,在玉珠詫異到極點的目光中,唐松自自然然的拉過小丫鬟的手,用月白的汗巾包裹住了玉珠被瓦甌碎塊劃破的手指。
“流血了,小心別再沾著水,我來吧”,向玉珠溫煦的一笑後,唐松邊收撿著地上瓦甌的碎片,邊淺笑著道:“前日、昨日兩天的時間裡,我在如意樓枯坐了十個時辰,喝淡了十三甌庵茶,終無緣一睹如意娘之風華。若說羞辱,我又有什麼資格羞辱思思姑娘”;
直到唐松話說完,玉珠才似驚醒過來般猛然從地上站起,看了看手指上裹著的那方清清爽爽的汗巾,又偷眼瞥了瞥沈思思,臉上團團的起了一暈泅紅。
這唐松自進香閨以來,既沒有外地士子初見沈思思時的拘謹,也沒有神都風流少年的浪蕩放縱,就那麼月白風清,淡淡爽爽的,但這屋子裡的氣氛卻莫名其妙的便被他主導了。
能做花魁的畢竟不是簡單人物,此刻沈思思那提不起精神的慵懶已徹底消失無蹤,實實在在的對這少年起了興趣。
向玉珠擺擺手後,沈思思開口道:“那公子是為何而來?”
“為大花魁而來”,撿盡了地上瓦甌的碎片,唐松站起身來迎住沈思思探究的目光輕聲道:“你的大花魁”
言語輕淡,裡面卻有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沈思思的心猛然一跳,臉上卻是冷笑了,“公子怕是剛來洛陽吧,好大的口氣!”
“思思姑娘麗質天成,歌喉婉媚,軟舞健舞無不精擅,更兼畫藝琵琶可稱興藝坊一時翹楚,十二歲甫一登臺便名滿洛都,十四穩居鎮樓大娘子,五年前榮升大花魁”
“而今思思姑娘芳華正盛,歌舞之技已臻巔峰,與那如意娘所差者……”
“什麼?”,
“歌詩,上好的歌詩”
沈思思身子緊繃,語氣已是咄咄逼人了,“此事在興藝坊可謂是無人不知。你說出這些又有何用?未必你還能寫出比她所唱更好的新歌詩”
在這個“新”字兒上,沈思思刻意加重了語氣。
唐松依舊是一副月白風清的樣子,“若是不能,又何必要來?”
沈思思笑了
冷笑,“你可知如意孃的歌詩是誰所寫?”
不等唐松回答,沈思思黯然神傷的一聲長嘆,聲音裡又帶上了濃濃的倦怠,“罷了,我也累了,公子這便請回吧”
正在這時,手上依舊裹著汗巾的玉珠端著漆器托盤走了進來,托盤裡一甌酒,一盞琉璃尊,還有一方純白勝雪的錦帕,帕子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八尾雕工精湛到極點的小冰魚。
酒漿傾入琉璃樽中,那紅色澄澈到了極致,葡萄美酒夜光杯,果然是無雙佳配。
唐松穿越來唐之後便好飲葡桃酒,只是在此之前還從不曾見到過這般極品的,此時看到這酒色,忍不住輕讚了一句:“好酒”
“這是經萬里長途而來的波斯葡萄釀,自非河東葡萄釀可比”,沈思思懶懶的說了一句,一併瞥了玉珠一眼。
玉珠低垂著頭,羞紅了臉。
“謝過姑娘了”,唐松向玉珠含笑致謝後,鑷起兩尾冰魚投入琉璃樽中,對沈思思適才的逐客令只若未聞。
“你這少年……怎麼恁的無賴”
炎炎暑日能喝上這樣一樽極品葡萄釀真是人生大快意事,唐松微微的晃動著琉璃樽,清清淡淡道:“如意娘一應歌詩皆出自當朝宋學士之手,可對?思思姑娘,就憑宋之問這三個字是嚇不死人的!”
玉珠臉色急變。
沈思思霍然而起,片刻後銀牙一咬,“來人,將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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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誰與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