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的停車場裡尤其突兀。
驟然被盛西周提起的往事,就像精準捅在他心臟的武器。
沈律言以為自己沒什麼,後知後覺傷口開始流血,連著腦袋都被砸得有點懵。
那個孩子…
無論他和江稚鬧得有多不愉快,彼此有多相看兩厭。
都對那個孩子絕口不提。
沈律言趴在方向盤上,手腕已經爬上青色的血管,他花了許久的時間來平復情緒。
再度抬起頭,還是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
他開車回了家,江稚不在。
前些天,江稚的師兄打算再開一家工作室,有意要和江稚合開,兩人為了這件事,認認真真談了幾次。
好像快要成了。
江稚和她師兄合開的這間小工作室在沈律言眼裡就和過家家差不多,但是對於工作室擠佔了她大部分的時間。
沈律言是相當不滿的,如果不是她的師兄已經結婚生子,他是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放她過去。
等到傍晚六點多,沈律言才等到坐著師兄的車回家的江稚。
她站在車邊,笑盈盈同駕駛座上的男人揮了揮手,“師兄路上小心。”
這一幕。
在沈律言看來,相當刺眼。
江稚進客廳前換好了拖鞋,正欲上樓,卻被客廳裡的男人叫住了。
她回過頭,想到前幾天沈律言對她說的那些話。
江稚很努力也很費勁的對他扯起了個僵硬的笑。
沈律言望著她臉上生硬的笑容,心裡只有說不上來的痛,而沒有任何愉悅。
他不要她因為怕他,而勉強擠出來的笑。
他想要她對別人的那種笑。
沈律言的目光漸漸挪到她的小腹,那裡曾經孕育過兩人的孩子。
其實下午,他對盛西周說的那些話,不過是說給對方聽聽的而已,只是他回擊的手段。
沈律言當然還記得,醫生那時說過,她往後懷孕的機率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