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瓷肌,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剛重新準備好晚餐的傭人,心情忐忑敲響了主臥的門。
沈律言緩緩直起身軀,漫不經心整理好襯衫,語氣淡漠:“進來。”
傭人一聲不敢吭,默默端來晚飯,就趕緊退了出去。
江稚坐在床上一動不動:“我說了我不想吃。”
沈律言挑眉,問道::“是要我餵你嗎?”
江稚只當自己沒聽見,她閉上了嘴巴,不肯說話。
沈律言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將飯菜端到她面前:“我母親讓我照顧好你,回頭看見你瘦了,她怕是要找我算賬。”
江稚愣了下,“伯母知道這件事了嗎?”
沈律言滿不在乎:“嗯,她知道。”
江稚覺得這個世上如果還有人為這個孩子傷心難過,可能就只剩下沈夫人了。
沈律言的母親,似乎是真的很喜歡小孩。
“沈律言,我不是在矯情,我不想吃。”
“可以。”他痛快的放下了手裡的碗,喜怒不形於色,“我去讓家庭醫生來給你打營養針。”
江稚身體輕顫,“好吧,我吃。”
沈律言破天荒給她餵了一次飯,江稚很不習慣,吃的時候心不在焉。
她的臉色太蒼白了,整個人就像一張趨近透明的白紙。
沈律言感覺她好像隨時就會飄走,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吃了小半碗飯,江稚實在咽不下去。
沈律言哄著她又喝了碗鴿子湯。
江稚忍著反胃嚥進肚子裡,過了沒多久,她忽然推開面前的男人,撐著還很虛弱的身體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間裡,整個人幾乎趴在馬桶上,開始嘔吐。
沈律言一言不發跟了過去,女人跪坐在地,吐的昏天黑地。
長髮擋住了她的側臉,神色不明。
她身上的吊帶裙,裙襬凌亂堆在大腿,一雙筆直的長腿,又細又白。
江稚吐得實在難受,本來臉上就沒剩多少血色,如此一來更加難看。
等她吐完,沈律言給她遞了杯水。
江稚接過水,用來漱口,她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律言感覺就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心裡的刺痛逐漸尖銳,浴室裡的燈落在男人冰冷俊俏的臉龐,映著他隱忍的神色。
他伸手,邊擠出幾個字:“我扶你起來。”
江稚輕輕握住他的拇指,藉著他的力氣站了起來,她嚥下喉嚨裡的癢意,“我真的沒有騙你。”
默了三秒,江稚輕輕動了唇角,輕描淡寫吐出幾個字來:“還滿意嗎?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