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有點怕冷,裹緊了身上的披肩,隨便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問服務員要了杯溫水。
拍賣晚宴如華燈初上,一片聲色繁華。
江稚見到了不少在北城算得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江歲寧的面子倒是不小。
其實江稚最早學得也是珠寶設計,大一暑假就跟著老師報名參加各個大賽。
江歲寧和她是同級,一個學校一個學院,不同的班級不同的老師。
每年的設計大賽,都有新人能冒頭。
那年,江稚在提交自己的作品之前,看見了導師發過來的最佳設計大獎。
圖片上的畫面,和她文件裡的內容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她整個心都涼了。
導師對江歲寧設計得獎的作品讚不絕口,三言兩語中也能聽出欣賞。
江稚看著圖發呆,腦子已經有點混亂,“這是她的作品嗎?”
導師沒有多想,“對,你是不是也覺得很了不起?特別有靈氣,已經有很多年沒出過這麼有靈氣的新人了。”
江稚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的記憶出現了錯亂,她的作品為什麼會變成江歲寧的。
她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設計出這組作品,期間廢稿無數。
她沒弄清楚的事情,江歲寧很快就給了她答案。
江歲寧沒有承認自己偷竊,她只是不想給江稚成名的機會。
江稚想起來自己的電腦曾經莫名其妙被黑了一次,她拿著電腦去維修,費勁千辛萬苦才將設計稿找回來。
也許那個時候。
江歲寧就在計劃這件事。
江稚沒有辦法站出來維護自己,因為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話。
她也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據。
江歲寧一戰成名,靠著那組設計拿獎無數。
還沒出國之前就是業內人人都交口稱讚的天才設計師。
耀眼的天之嬌女。
而江稚選擇了放棄。
她換了專業。
人受到傷害的時候,潛意識是會保護自己的。
不是江稚不想繼續堅持下去,是她再也沒有辦法面對設計稿,每天開啟文件已經變成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沒有辦法下筆,沒有了足夠的想象力。
每次當她好不容易克服了那些痛苦的情緒,就忍不住想起江歲寧站在領獎臺上的畫面。
思及往事,江稚忍不住捏緊了手裡的杯子。
她想得太出神,連身邊什麼時候有人靠近也沒發現。
一聲冷冰冰的江小姐,喚醒了她的意識。
江稚聽見這道聲音渾身發冷,她對這個聲音的主人顯然是畏懼的,乍然聽見他的聲音還會頭皮發麻。
她僵著身體,緩緩轉身,繃緊了神經面對眼前高大的男人。
盛西周和以前看起來不太一樣了。
眉眼間的那股陰翳被他很好的掩藏起來,陰鬱的男人多了幾分深不可測。
盛西周長得很好看,比起沈律言多了些許陰柔,眼神晦暗不明,掀眸打量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貨物。
江稚說:“盛先生。”
她對盛西周的記憶停留在掐著她的脖子那天,陰暗的小巷,她被幾個看上去就不是善茬的少年堵在牆角里,出不來進不去。
她害怕那些人的眼神。
就像餓了許多的狼,盯上了一塊可以隨意宰割的肉。
盛西周站在人群中間,深夜裡好像只看得見他手裡的打火機發出的火光,搖搖晃晃,他的輪廓也被這夜色襯得陰冷幾分,他玩夠了打火機。
不慌不忙走到她面前,把摔在地上的她提了起來。
少年手腕細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