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把自己的定位發了過去。
她還以為沈律言已經把她的微信給刪掉或者也早就拉黑了。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發了幾條訊息過去,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江稚在療養院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天黑之前,她才又收到沈律言的訊息——
【到大廳來。】
江稚握緊手機,站起來之前還給自己打了打氣,她想沈律言也沒什麼好怕的,反正她和他也已經鬧成了這樣,不會更差了。
江稚走回大廳,一眼就看見穿著黑色毛衣的男人。
鶴立雞群,長得十分優越。
沈律言看著她越走越近,若有似無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了片刻,明明過去了兩週,她臉上的傷口其實已經不明顯,但他好像還覺得她的臉是腫的。
沈律言比誰都清楚他那一巴掌打得有多麼不留情面。
他忽然捏住她的臉,本來想問一句疼不疼,又把話嚥了回去。
江稚猝不及防被他捏住了臉,有點不舒服,她斂起眉眼,“沈先生,怎麼了?”
沈律言鬆開手:“沒什麼。”
他單手插著兜,一派居高臨下看向她:“那天江小姐報警的架勢,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主動聯絡我了。”
江稚假裝聽不出來他又在冷嘲熱諷,她不甘示弱:“如果沈先生沒有隨隨便便給我媽媽轉院,我確實不會再打擾你。”
沈律言勾唇,嗤得笑了聲:“什麼都怪到我頭上來,還真是有意思。”
他毫不客氣:“我這是在幫你節省負擔,你沒有付過醫院的賬單,可能不太清楚你母親在醫院一天的費用有多少,不比你一個月的工資低,但是在療養院就沒有那麼昂貴,我呢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也願意給你打個折扣。”
“不用。以後就不勞煩沈先生操心了,我自己會想辦法。”母親醒了過來,她身上的壓力已經減輕了很多,辛苦一點,也不是賺不到醫藥費。
沈律言挑起她的下巴,這個動作對她並無尊重可言,散漫隨意又如此輕佻:“想什麼辦法?說說看有沒有工作能讓你不勞而獲的。”
江稚撇開臉。
沈律言接著說:“也是,我不該小看你,你本事多著呢。”
江稚深深呼吸:“沈先生,你說完了嗎?”
沈律言倒是見不得她這種態度:“我看你去夜色重操舊業也挺不錯的。”
江稚垂下眼皮,也不接他的招,淡淡地說:“多寫提醒,我會考慮的。誰會和錢過不去。”
沈律言眉色一冷,沒有再和她多說。
等快走到病房,江稚隔著玻璃窗在裡面看見了沈律言的母親,她心裡一驚,下意識看了眼沈律言,男人倒是鎮定坦然。
江稚壓著聲音:“沈夫人怎麼過來了?”
沈律言眼珠黑沉沉的:“她聽說你媽媽醒了,很高興,就讓我帶她過來看看。”
他捏住她的腕骨,掐出了極大的力道:“江稚,我提醒你,明面上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演戲給我演好一點。”
江稚掙脫不開他的手,“還不離婚嗎?”
“我勸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兩個字。”
她沉默。
沈律言很清楚,一直以來都是江稚更需要這段婚姻,她要離婚,很多現實問題就能把她壓垮,而他確實不太喜歡聽見從她口中說出來的離婚二字。
沈律言敲了敲門,握緊她的手走了進去。
兩個人又是在長輩面前扮演恩愛的夫妻。
沈夫人許久沒看見兩個孩子,見了他們心裡非常高興,連忙拉過江稚的手:“你也是,你媽媽醒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早告訴我。”
江稚的神情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