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聽見盛西周的話也是一怔,笑意漸漸淡了,難道是同名同姓嗎?
傅清婉還記得阿稚小時候還是很喜歡帶著盛西周玩的,那個小男孩也像她的尾巴,總是跟著她,平時也不怎麼去上學。
很瘦,像只受過傷的小獸。
很可憐的,沒有人管。
他只有阿稚一個朋友,所以才總是粘著阿稚。
他家裡人過來接他的時候,他抱著阿稚死活都不肯鬆手,手臂都快被他拽得脫臼了。
沉默過後,傅清婉開口問道:“你是叫盛西周吧?”
“對。”
“那應該沒有錯啊。”傅清婉都被他問得糊塗了,看他完全不記得的樣子竟然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的記憶出了問題,畢竟她躺了這麼多年,她也不能確定:“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
盛西周的拳頭越收越緊:“是嗎?”
傅清婉說:“嗯,我現在腦袋都還有點痛,有些事情記不清了,醫生也說是很正常的。”
盛西周並沒有鬆了口氣的感覺,心情反倒很不快。
他自己都說不上來他是希望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他確實不可能很早以前就和江稚認識,他年少的記憶裡從來沒有這個人的出現,他就是不認識她。
傅清婉雖然越看越覺得他的眉眼很熟悉,和小時候的他很相像,但又怕自己開口說錯了話,誤導了別人,也就忍了下來。
“你是阿稚的朋友嗎?”
“是。”盛西周厚顏無恥的認了下來。
傅清婉點點頭,她的神色忽然變得哀傷起來:“我睡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她這些年自己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傅清婉很清楚,江北山不會對他們的女兒有多好。
他那麼厭惡她,厭惡和她有關的一切。
隱忍多年,痛下死手。
盛西周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情緒,他不受控制的回憶起幾年前發生的事情。
彼時還在讀高中,她的存在感低得可以忽略不計。
貧窮的她,在學校裡是很格格不入的。
但是江稚的學習成績很好,每年都能拿獎學金,可惜她的名字就算是被標寫在名次榜最上方那欄,也沒有人會在乎。
盛西周像個心理變態,明明那麼討厭她,卻又成癮性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去過她兼職打工的便利店,深更半夜,她趴在櫃檯前睡得很香,被喝醉了的客人欺負也是忍氣吞聲,氣得臉都紅了,眼睛也像兔子那麼紅。
親眼看著她偷偷摸摸把認真寫好的情書塞進沈律言的抽屜裡,自以為沒有人看見。
盛西周在沈律言發現那封情書之前,先從他的抽屜裡拿了出來。
撕了姓名,張貼在黑板上。
很難說清楚那到底是不是警告。
江稚到病房外,在走廊這頭就看見門口的保鏢。
她心裡一緊,以為是江北山的人找了過來,氣喘吁吁跑到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
盛西周聽見門外的動靜,轉過身去看著她:“讓她進來。”
江稚推開保鏢,對盛西周完全沒有好臉色,如果不是媽媽還在這裡,她怒火中燒要和他翻臉了。
傅清婉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其實女兒身邊能有這麼多朋友,她心裡是很高興的,她拉過女兒的手:“阿稚,你朋友特意過來看我,你別沒禮貌。”
江稚都不知道她和盛西周是哪門子的朋友,他竟然也好意思承認。
往事歷歷在目,盛西周要弄死她都不止一次兩次了。
她一生氣就冷著臉,偏偏看起來也沒有很兇,故而毫無威懾力。
盛西周一點都不怕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