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在舅舅過來之前,還在擔驚受怕,沈律言又發瘋突然出現的話,就根本沒辦法收場。
江稚現在每次見到舅舅,臉上雖然看不出來,但其實她心裡還在愧疚。
如果不是為了她,舅舅也不會被沈律言打了一槍。
這可是槍傷,年輕的時候可能沒什麼,經年久月之後怎麼會沒有影響?
好在她不安的這幾個小時,沈律言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陰魂不散。
傅景初的車只能停在外面。
許聽白落在他身後,保持著兩步的距離。
她幾次張嘴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沉默,但是怕自己開口套近乎,還不被搭理的話,那就更尷尬了!
許聽白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心想這春天都過去了她怎麼開始想開花了?
院門沒鎖,江稚就靠坐在院子的鞦韆椅子裡,長髮垂散開來,胸前擁著個可愛的粉白色抱枕,上面墊了本紙質書。
江稚聽見門口的動靜,緩緩抬起臉,許久沒見,舅舅的眉眼比起從前更甚鋒芒。
她的唇角緩緩綻起笑來,“舅舅。”
傅景初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她的肚子,六個多月的孩子在不斷吸取母親體內的營養,她的肚子很明顯,可是四肢看起來依然纖瘦。
好像這段時間吃下去的東西都被這個孩子吞噬了。
傅景初見她氣色紅潤,放下了心,他走過去,掃了眼放在她腿上的書,“還愛看小說?”
還以為她過了這個年紀。
江稚有點不好意思,她讀初中那會兒也曾經跟風過,上課時偷偷看過當時風靡全班的小說。
有盜墓類的,還有一些夢幻的、暗戀成真的小甜文。
她其實也有很多年沒有看過,最近實在無聊,又不敢玩手機,只能看一些小說來解解悶。
她掩耳盜鈴把小說壓在抱枕下面,“隨便看看。”
傅景初掃了眼空蕩蕩的院子,那些花兒倒是被她照顧的很好,窗臺上的綠蘿也綻著生機,他還不知道沈律言這段時間經常來找她。
以為已經告一段落。
江稚沒有告訴家裡人。
而傅景初也不是會派人監視自己親侄女的舅舅。
“你那個小男朋友呢?”
傅景初隨口一問。
江稚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林嘉然,“他要工作。”
傅景初嗯了聲,接著淡淡開腔:“今天是週末。”
正在江稚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林嘉然提著剛從蛋糕店買來的小甜點,他的航班其實比他們要走,就是因為中途還去買了蛋糕甜品,才剛剛到。
林嘉然臉上不見被拒婚了的尷尬,自然而然走到江稚身邊,厚著臉皮鎮定稱呼傅景初:“舅舅好久不見。”
傅景初這次抽空過來,本來也有事情要當面問清楚。
他不鹹不淡開了口:“聽說你們要結婚了。”
江稚沒想到這個謠言已經傳得這麼廣泛,在她解釋之前,林嘉然淡定哦了聲,眉眼舒張,態度坦然,“還沒有的,我被拒絕了。”
傅景初來之前還當真了,他也怕阿稚一個衝動又被人騙了。
林嘉然潤了潤嗓子:“不過我會努力的。”
得知兩人還沒結婚領證,傅景初看他稍稍順眼了一些,也沒將他的話當回事,誰知道十年八年後會發生什麼。
而且根本用不上這麼久。
幾個月,半年,說不定林嘉然就被踹了。
男人到處都是。
一向話多的許聽白這次老實當了個聽眾,半句話都沒插嘴,安靜的不像樣。
江稚開口打破沉默:“外面太陽曬,你們進屋說話吧。”
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