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奔去。
滿懷熱忱,抱著真心。
撞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
她站在一旁,看著十七歲的自己,滿眼都是淚,哽咽著讓她不要去。
不要去找沈律言。
不要喜歡他。
不要嫁給他。
除了自己,也沒有人能聽得見她的聲音。
江稚醒過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去洗手間裡用冷水洗了把臉。
燒退了,病還沒有好。
還有感冒咳嗽。
外邊很冷,江稚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柔軟暖和,戴著同色系圍巾。
她吃了早飯,和媽媽說了聲,就拿著包出了門。
出門之後時間還早,不到三點,她就打車去了陌生號碼發來的那個地址。
很多年沒有去過的廠房。
地方偏遠,司機開車也開了將近一個小時。
這麼多年過去,廢棄的廠房越來越荒涼。
除了她,幾乎看不見別人。
江稚站在門口等,她皺著眉,怕又是空等一場,又是像上次那樣故意耍她一次。
不過很快她的手機就響了。
“你進去。”
“想見你的兒子,就再等半個小時。”
江稚推開老舊的鐵門,指腹上沾滿了灰塵。
裡面也幾乎都被灰塵覆蓋。
陳設幾乎沒變,當年那些廢棄的裝置依然還在。
被釘死的窗戶,依然是被釘死的狀態。
這裡的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只有她和以前不一樣了。
還記得那時候她被抓到這裡來,嚇破了膽,一開始只知道哭。
除了流眼淚,別的什麼都不會。
到現在,江稚幾乎能肯定把她約到這裡來的人,就是江歲寧。
江歲寧想做什麼呢?在這裡葬送她嗎?
可能是吧。
一切從這裡開始。
大概也要從這裡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