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放開我。”
默了半晌,男人慢慢鬆開了手。
江稚大步流星往前,一個字都不願多說的姿態。
沈律言在她身後,“我在山崖下也找了很久,沒有找到你。你那時候…是…”
江稚停下來,她轉過身看著沈律言,“你問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江稚怕罐罐一會兒從洗手間直接找到這邊,罐罐長得和沈律言有幾分相似,她不怕別的,就怕沈律言認出來要和她搶孩子。
她迫切的想要擺脫他,“我運氣好被人救了。”
“這幾年為什麼沒有回來?”
“為什麼?因為不想見到你啊。”
江稚扯起了冷笑,看著他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有恨的。
看著他眼底彷彿被針扎過般刺痛的神色,心裡還是有些痛快的。
原來報復一個自己恨的人,的確是會暢快。
她深深吸了口氣,正要說話。
他們身後冒出一個小腦袋,罐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戴好了貓耳朵的帽子,和口罩。
她心裡一緊,在他叫出媽媽之前,上前去將孩子抱了起來。
沈律言看見忽然出現的孩子,眼中顯然是非常震驚的。
江稚懷裡的孩子乖巧趴在她的肩頭,背對著他,看不太出來幾歲。
沈律言心裡似是驚濤駭浪而過,江稚在他開口之前先開了腔,“你不會以為三個月大的孩子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還能活下來吧?”
這句話,沒有一個傷人的字眼。
卻化作了無比傷人的武器,攻擊性極其濃烈,須臾之間就將他傷的體無完膚,內裡更是千瘡百孔。
是啊。
幾十米高的陡崖。
能活下一個都已經是幸運。
他怎麼還敢再奢望多餘的事情。
沈律言抿了抿髮白的唇,過了許久,他才打破沉默,正要問起。
眼前的女人總算對他露出了重逢以來的第一個笑,哪怕也很生疏、很冷淡,她答非所問,告訴他說:“我結婚了。”
和別人。
所以孩子是誰的。
他應該能夠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