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最後一點光芒。深藍色的天幕,星斗滿天,近在咫尺。山頂的神廟與其說像座廟宇,不如說更像一個宮殿,金碧輝煌,氣勢不凡。神廟的正門兩旁有著雕塑,是盛放的蓮花,花蕊裡流淌著霧氣狀的靈氣,氤氳得整個神廟都靈氣充沛,果然是吸收日月精華的好地方。
穿著白袍,帶著方形禮帽的男子,手持法杖站在門口,見到我與夏月凌,便略一欠身,道:“請王子王妃拿出示禮牌。”
夏月凌從腰間掏出一塊黃金質地的牌子,上書“十八月凌”,遞給眼前的男子,說了句:“有勞祭司大人。”然後轉向我,說道:“蓮兒,你的牌子收在腰間荷包裡,還不拿出來?”
我本來正在懊惱,他這樣心思縝密的人,為何沒有先給我牌子,聽他這樣一說,便摸了摸腰間,果然有了一個荷包,藍絲絨布料,金絲銀線?描著一朵菡萏。我向來沒有戴荷包的習慣,這荷包?描精緻,想必出自名家之手,我在裡面摸了一陣,摸出一塊牌子,也是黃金質地,上書“凌妃曉蓮”,我也學著夏月凌那般遞了過去。男子接過去,檢查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以一種奇異神色打量著我和夏月凌,隨後便是無比驚訝的眼神。
“祭司大人。”夏月凌不悅開口,威嚴的聲音在傍晚冷風中飄散,滲入周圍的一草一木。
“十八皇子不悅了,你還不放行?”一個雄渾的男聲響起。我回頭,便看到了三王夏月楓牽著一個披著褐色斗篷的女子,女子臉色蒼白,像病了很久似的,但那雙眼睛卻是透著靈動的氣息,讓整個人都有了靈秀的氣息。
“三皇兄,三皇嫂好。”夏月凌輕輕一欠身,我也趕忙跟著欠身。
“十八弟,不知何時成婚的?我們兄弟可是一次都沒見過弟妹啊。十八弟都不介紹一下?”夏月楓緊緊地盯著我,那眼神讓我極其不舒服。我只好低眉順眼,作怯生生狀輕輕躲到夏月凌的身後,這才發覺夏月凌不像平時看起來那麼單薄。
“我的準王妃,下月成婚,今日也算是皇族的大事,所以帶她也算是和家人第一次見面。蓮兒,來,這是三皇兄和三皇嫂。”夏月凌牽起我再次向夏月楓欠身,夏月楓面露鄙夷看了看我說道:“沒想到十八弟倒也有心啊,這林家的小姐做了王妃。”
夏月凌毫不驚慌,只是微微一笑道:“蓮兒剛來此地兩天,不知三皇兄何以認識蓮兒。”說著還以萬分懷疑的神色掃了掃我,做出很不悅的模樣。
我心想這夏月凌也真是演戲的箇中高手了,明明一切都知道,卻還能裝著吃醋萬分的模樣。我卻也很配合,以十分委屈,又十分疑惑的迷茫表情看著這一切,然後幽幽地開口說道:“我家是姓林,不知三皇兄何以覺得不妥?”
“怎麼可能覺得不妥呢?不知弟妹來自何處呢?”夏月楓的臉上有隱忍的怒意。倒是他身邊的女子淡定地看著這一切,仿若是一場鬧劇,與她無關。
“三哥,對我家蓮兒仿若不滿啊?我家蓮兒來自夏月國鳳城。”夏月凌看了看夏月楓,牽起我又說道:“我就不打擾三哥三嫂,先行一步。”
說著便大踏步往前走。步伐極快,我好幾次踩到裙襬,差點就摔倒。走了好一陣,又穿過了一道門,來到灰瓦白牆的院子,他才停下腳步,臉上怒意橫生,厲聲道:“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如何認識我三哥?你跟他有什麼?”
我的火也嗖地竄上來,本來我來這裡是為了看淨塵最後一眼,卻不曾要付出這樣的代價,本來我一直低調做事,此刻算是被推倒風口浪尖上去了。這一切都是他自大的結果,什麼事情都不說清楚。我也是有上當受騙的嫌疑,便沒好氣地說:“十八皇子,我認識誰是我的自由,沒必要向你報備。”
“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忘了是年前的那段,就可以任意妄為。你最好不要去給我招惹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