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不到哪裡去,充滿*氣息的空氣爭先恐後的鑽進鼻腔,罪魁禍首則是門後一堆已經看不出成分的生活垃圾,濃重的異味燻得人直欲作嘔。
他並沒有在這一層多做停留,而是藉著微弱的光線直接走進了電梯。
不知是不是出於裝置優先的緣故,機修組倉庫的電梯空間比別處稍大,足以放進一輛懸浮車,牆體也採用了特殊的合金材料,尋常武器根本不能傷之毫釐,電梯按鈕只到地下四層,卻足足執行了十秒,這說明這棟地下建築的縱深至少超過四百米。
當電梯門開啟的瞬間,倉庫內的數百盞感應燈由暗至明,照亮了一個堆放著各種裝置,縱深遠超500*300米的巨大空間,電梯門前的一小片空地上,各種槍支零件散落一地,李赫一眼望去就從中辨認出了至少九種常見型號的關鍵部位。
更遠處,數輛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飛行器、懸浮車並列兩旁,場面猶如列隊等待領導視察的傷兵隊伍,但最令人吃驚的,是那架半蹲在地上,左翼嚴重損壞,雖蒙塵數年卻依舊美麗驚人的仿生機甲“復翼鳥號”。
“是它!”李赫心中一震。
他剛想走出電梯近距離觀察機甲結構,吊著那隻青綠色的大鳥靠近電梯方向的一根承重金屬線卻忽然斷裂,左翼損壞的“復翼鳥”號很快失去了平衡,面朝電梯的方向轟然倒下,鳥頭形狀的駕駛艙狠狠的撞在電梯合金門框上,堅硬的嘴部“嗤”的一下將高密度的合金門刺了個透心涼,巨大的“鳥嘴”嚴絲合縫的卡進電梯合金門裡,猶如被鑲進了畫框,機身上的積灰因劇烈震動而四下飛散,一時間塵土飛揚。
李赫看的瞠目結舌,不是他剛才反應快,恐怕自己這時候已經被這個龐然大物戳了個透明窟窿,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局長會將這群人遠遠地發配到角落裡去了,這麼重的機甲,他們就不能採用承重能力更出眾些的吊繩麼?
而後,他不面對一個更加嚴峻且十分緊迫的問題。
他試著推了推機甲駕駛艙——紋絲不動,又試著催動電梯——警報聲立刻響徹地底。
“天哪!”年輕的警官崩潰的抱住腦袋:“這裡是距地面至少四百米的地方,電梯被卡死,機甲推不開,我他媽的到底該怎麼出去!”
治療儀的機械臂終於在凌晨三點左右緩緩歸位,骨折的部分被重新接好,胸腔內的血水也已經被排幹,雅尼克試著呼吸了一下,肺部正在全力工作,呼吸順暢,毫無最初的遲滯之感,腿部也從麻木中漸漸恢復過來。
經過殺菌處理之後,隔離窗緩緩嵌入儀器,有益氣體散去,醫療室內一陣清香撲鼻。
十分鐘過後,第二階段的治療開始,隔離窗再次升起,形成一個半封閉的營養缸,深紅色的富氧修復液緩緩注入其中。
隨即,他聽到了開門聲,一個滿身烏黑看不清面貌的男人走了進來。
“誰!”雅尼克迅速抄起電磁槍,對準了不速之客。
那人愣了愣,低頭自我檢視一番,這才明白誤會的根源在於他這一身的狼狽。
“是我。李赫。”他說,聲音有氣無力的。
隨手脫下徹底報廢的外套,露出被汗溼白色的背心和乾淨的雙臂,跟烏黑的雙手和頭部形成了強烈對比,猶如戴了有色頭套、手套一般。
注意到少年的呆滯,李赫鬱悶的走向浴室,一面自言自語著:“徒手攀爬四百米這種變態訓練專案,老子再也不想參加了。”
浴室水聲響起的同時,電磁槍被已經恢復白皙膚色的手重新放置在營養缸旁的控制檯上,雅尼克伸手在上面點了兩下,營養缸的角度漸漸有了細微的變化,富氧液體與缸底形成了一個大約二十五度的夾角,少年再度躺下的時候,紅色的液體沒過了他的臀部、腰部、胸部直到頸部才停止,露出已經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