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緩聲說道:“果然是我小看了殿下!既然已經敗露,妾身無話可說,你要把我怎樣?”
藍澈只是笑了一聲,鷙冷的眼眸直直望進她的心底,銳利如刀鋒一般。他的手順著她的頸向下逐漸遊走,來到她的腹部:“就憑你腹中的野種,本殿下不但不會對付愛妃,還會好好的照顧你呢。”
素卿驚恐得全身一陣戰慄:“你是說……”
她的驚恐望進他的眼底,讓他產生出報復的快感:“這野種是藍凌的罷,來得正好!倒是幫了本殿下的大忙!”
他邊說著邊放開她站起身來,表情慢慢轉為詭殘暴虐:“五日後就是迎娶公主的日子,看來本殿下真是雙喜臨門了!”
轉身狂笑著走出房門,森然向下人吩咐道:“好生伺候子妃,若是胎兒有半分差池,你們統統要死!將子妃的房門鎖起來,她的身子虛弱,不宜隨意活動!”
素卿頹然栽倒在塌上,沒有事情會比現在的局面更糟糕了!
素軒說的對,她果然是自做聰明!藍澈能多年忍辱負重,在人前拌作軟弱無害,找到時機出其不意整垮藍清一派,怎麼會像她所眼見得這樣愚蠢?
怪只怪自己復仇心切,魯莽行事!如今悔之晚矣!
伸手撫摸著自己柔軟的腹部,這裡,真的有一個小生命麼?來得太不是時候,不過是一場孽債!
被燙了一下似的,雙手緊緊地箍住自己的頭,彷彿要炸裂般陣陣劇痛。
到底下一步該當如何?
轉鳳
五日後。
聖上皇后親自主婚,於宮中行婚配大禮。禮畢,一臺八人大轎,將北長公主抬到三殿下府中。
只見府上燈火輝煌,香菸繚繞,處處華彩繽紛,精緻異常。
園內香銷滿地,火樹銀花,照耀得如白日一般。不知比迎娶素卿之時隆重了多少倍。
藍澈身著喜服,滿面春風的周旋於前來賀喜的朝廷顯貴,皇親國戚之中,轉眼就喝得酒酣耳熱。
可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醉,因為今天是他生平最快樂的一天。
與北國結成姻盟,這是多麼強大的後盾!預示著若是父皇不肯立他為太子,北國都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會施加壓力。
今天一過,縱使那孽種再不甘心,也迴天乏力!
酒氣環繞中,藍澈幾乎看到了黃袍加身的自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北長公主圻虞萁,性子似乎過於刁蠻專橫了些。不過她畢竟是個女人,藍澈很知道該如何去哄女人。
正想著,胤王爺擎了酒杯,滿臉堆笑的走來。
藍澈臉上泛起大大的笑容,連忙迎了上去,又幹了三杯。
身後的大臣們見了,無不湊趣地上前敬酒……
伴隨著人聲鼎沸,鼓樂齊宣,這場豪華的喜筵上,賓主無不盡歡。
夜色漸重,直到凌晨時分,賓客們才散盡。
藍澈殷勤的將最後的一波朝臣送到大門口,方乜斜著腳向洞房走去。他的心情說不出的暢快,多少年的屈辱隱忍,終於換來了揚眉吐氣的一天!嘴裡不自覺地哼起了小調。
丫鬟們竟都已經退下,門外一個不見。洞房的遠遠的透出燈火的柔光。
連忙正了正臉色,輕柔的推開門扉。
一對紅燭歡快的跳躍著,將藍澈的臉廓映印的忽明忽暗。
放眼望去,精緻的流蘇錦帳裡,新娘子居然和衣睡下了。火紅的蓋頭卻依然搭在臉上。
藍澈不覺雙眉微微一驟,好心情也飛走了幾分,北長公主果然蠻橫,自行其是,絲毫不尊守禮節。
只暗自惱火了一瞬,臉上重新堆起笑意,緩緩踱到床前,伏下身子笑道:“公主,還請寬衣再就寢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