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鄧睿願為殿下的先鋒,為殿下驅掃夷狄!”鄧睿也豪情萬丈,眼中射出久違的銳利光芒。
“哈哈…。鄧叔擅長水戰,墨珩正有一要處需要鄧叔前去鎮守!”蕭墨珩笑道,便拉著他走入屋內。
“哦?是何地?”鄧睿邊走邊問道。
“壽春!”蕭墨珩止步腳步。定定地看著他道,“壽春處在淮河中游,豫州之北,與大燕交界,歷來是南北互動爭奪的要地,但凡北方南下江南,在東走彭城至淮陰一線,在西走襄陽一線,而居中則必奪壽春。壽春往南是合肥、歷陽等地,只要奪下壽春便佔據了淮河與長江之間的有利位置。所以守住江南。必須守住壽春。大桓南遷後,每每必設重兵鎮守壽春。”
“好!”鄧睿鏗鏘有力地回道,“只不過壽春現今的守將是西中郎將陶承宇,如何換掉他呢?”
蕭墨珩踱步至案几邊坐了下來。緩緩開口道:“父皇昨日已經召見鄧叔吧?”蕭墨珩記得朝拜之後。蕭帝單獨留了十年未歸朝廷的鄧睿在宮中用午膳。可見蕭帝對他極為恩寵。
鄧睿隨著他坐了下來,“是的。”鄧睿一想起昨日的事,心裡還頗為納悶。蕭帝如此鄭重地留他在宮中用膳,但是也只是問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把鄧睿弄得頗為糊塗。
“鄧叔,父皇是想用你!”蕭墨珩抬眉凝視他,一字一句道。
鄧睿聞言凝眉問道:“殿下何以見得?”
蕭墨珩先是輕笑了幾聲,心想鄧睿還是老樣子,一股子勁做自己的事,不愛揣摩別人的心思,依舊是典型的武人特性,不過這樣的人才是他蕭墨珩能掌控的人,蕭墨珩隨後耐心解釋道:“如今世族專權,父皇不想事事受制於他們,自然想培植自己的勢力,父皇之所以還未開口,恐怕也是在試探你。”
鄧睿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昨日陛下只是問了些我的生活狀況以及對朝中諸人的看法。好在我無任何偏頗,只是表示了對陛下的忠心。”
“那就好,如今裴蘊鎮兵於荊州,父皇自然想能控制好中游,陶承宇本與袁楷交好,袁楷反後,想必他本是想伺機而動,但偏偏袁楷還未到江州,便被裴蘊戰敗,所以陶承宇便安然不動。
朝廷處置袁氏一黨時本想借機除掉陶承宇在壽春的兵權,但因顧念壽春的險要,也防著大燕南下,所以沒動他。”蕭墨珩靠著憑几,深黑的眼眸望著窗外樹枝的白雪,閃過一瞬的笑意,“不過眼下卻不得不換防了!”
鄧睿深邃的眼眸一亮,饒有興味道:“殿下找到契機了?”
蕭墨珩點了點頭,正起身子,靠近他,低聲道:“他母親在京修養,前些日子已經病重,但因你還未回京,我於是封鎖了訊息,所以他還不得而知。昨夜他母親已經病逝,這個訊息父皇也知道了,只是還未通報出去,訊息已經送往了壽春,過些時日,他必須得回京探喪丁憂,而如今能出鎮壽春的舍鄧叔其誰?”
蕭墨珩眼眸滿是笑意,只要鄧睿控制了壽春,那麼整個長江的東西中三線都將在他的手裡,那個時候,何愁大計不成?
“我明白了,我不會輕舉妄動,一定謹言慎行,不讓陛下有任何懷疑!”鄧睿語氣堅定的回道,他絕不能讓蕭帝看出他是蕭墨珩一邊的,好在他與虞妃的事沒什麼人知道,只要他對蕭帝忠貞不二,蕭帝必然信任他。
“可是如何過朝堂宰相那關呢?裴蘊和蘇維信不會插一腳嗎?”鄧睿想起那些大族便滿是不以為然,覺著他們只是為各自門戶爭權奪利,沒多少時候是真正為朝廷著想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壽春是多戰之地,他們並不太爭搶,往年大燕侵邊時,因壽春水路相通便於運糧,離建康又近,所以多走壽春,凡守壽春者必得是善戰之將,如今朝中能符合這個條件的大將,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