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連裴夫人也是一再地護著他,而裴瞻拿自己這個憨憨的弟弟也沒辦法。頭疼之餘,也更為迴護。
他和蘇君逸雖都為府內長子,但裴瞻顯然承擔了一個家族長子應該承擔的責任,甚至做的很出色。也正因為有他,所以裴蘊對裴暉則要求沒有那麼嚴格。與裴府恰恰相反,蘇府內,蘇譚雖身為弟弟,但承擔的家族責任卻比蘇君逸多得多,蘇譚倒顯得成熟穩重許多。面對蘇君逸一不為官,二不娶親。蘇維信也無奈只得將希望都放在蘇譚和蘇杞身上。
與蘇府和裴府皆不同的是。謝家的兄弟子侄卻個個諳於政事,於朝政上頗為用心,儘管謝廷林的哥哥謝廷棟也身為駙馬,在朝中任清官。但謝廷林為人灑脫謙和。聲名卻在哥哥之上。甚至在京中年輕一輩的人士中,名氣僅次於裴瞻。
而擁有“小瞻公”美譽的裴瞻,不但於政事上頗得裴蘊真傳。在氣質上卻比裴蘊更為儒雅,許多朝中大臣暗暗認為裴瞻身兼裴蘊和蘇維信之美,隱隱有宰輔之望。但無論如何,裴氏的兄弟姊妹不如蘇府和謝府多,裴瞻身上的責任更大,使命更重,他也絲毫不敢有半分差池。
京城郊外的燕雀湖附近有一處園子,園子三面環山,唯獨南面臨著燕雀湖,園子裡邊有一條山澗小溪,小溪在園子內匯成一處水池,再行向南往燕雀湖流去。池子中種滿了蓮花,每年夏日荷花滿池,蓮子溢香,遂取名為“蓮池”。
這晚冬的蕭瑟之季,園子內雖無夏日之幽靜研美,但因值了幾株梅花的緣故,再加之冰雪覆蓋,梅花破冰而開,頗有幾分冰清玉潔之姿。園子內也添了幾分高潔淡遠之韻。
“將軍終於回來了……”蕭墨珩立在一株梅花之前,聲音似從喉嚨深處傳來,帶著一絲沙啞,他俯下身子去聞梅花的清香,讓冰冷觸及自己的鼻尖,那刺骨的涼意讓他愈加清醒。
“十年過去了,鄧睿心志如初,只是殿下似乎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清俊的少年了…。”立在屋簷下的鄧睿,撫摸著自己的下顎悠悠回道。
他身著玄色錦服,包巾束髮,濃眉深眼,面目雖有些滄桑,但依然顯得崢嶸,十年的邊境生活已讓他褪去了當年的銳氣,多的是一方大將的沉穩和果斷。
蕭墨珩輕笑了一聲,並不回他。依舊自顧自地看著俏立枝頭的梅花。
鄧睿緩步走下臺階,走至他身側,蒼然道:“殿下謀劃全域性,步步為營,每一步都走得精妙絕倫,十年前殿下一無所有,十年後殿下已經展露鋒芒,手握重兵,麾下應該也有不少謀臣猛將吧!”
鄧睿怔怔地凝視他,實在不敢相信他用了十年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變成一個高深莫測的主上。這十年他應該吃了不少苦吧!鄧睿心裡嘆道,
想著自己當年拋下他獨自一人,是不是太殘忍了些。不過為帥多年的他轉念一想,正是讓他獨自面對一切,他才能成長地更快,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王者。
“呵呵…如果單是那些北府兵,那我這十年不是白忙活了?”蕭墨珩終於轉身看著鄧睿笑道。
鄧睿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豁然開朗,爽朗地笑道:“哈哈…。殿下比我想象中更為睿智隱忍,那鄧睿便實現當年的諾言,聽憑殿下調遣!”鄧睿拱手對著蕭墨珩作了一揖。
蕭墨珩立即上前扶住他的雙臂,胸中翻騰著一股熱浪,目光熾熱地說道:“鄧叔,墨珩已佈下棋局,只待鄧叔隨我一道劍指中原!”
鄧睿聞聲一顫,他那一句“鄧叔”勾出了鄧睿心頭多少往事,這個孩子還是像筱筠多些。他眼眶微微溼潤,他直起身子,微微笑道:“原來殿下不單有問鼎之心,還有北定中原之志!鄧睿佩服得五體投地!”
“偏安一隅不是墨珩所願,如果不讓九州一統,這天下坐得又有什麼意思?”蕭墨珩昂然抬頭,望著雪後的晴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