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北鶴似乎是掉入了江梅的陷阱了。
沐簫和微鎖著眉,內心頗為複雜,既有欣賞欽佩,也有懷疑甚至擔憂,但他終是個赤誠的人,所以他毫不掩飾道:“用料事如神、算無遺策來形容姑娘,真是一點都不為過!”
江梅約莫有些察覺,苦笑道:“世子過獎!”
“不過…姑娘為此應該做了不少準備吧!”沐簫和語氣輕緩,那綿綿的話外之音就連雲晏都有所明悟。
蕭墨珩聞言低垂著眼瞧著案几上的酒杯,不言語,因為沐簫和問出了他想問而不能問的話。
高熾是知曉內情的人,只是這顯然不干他的事,於是他只得裝作事不關己,一個人悄悄地飲著酒。
江梅無奈地笑了一聲,目光幽幽地瞧著手上被把玩的茶杯,默默不語。
沐簫和怔怔地望著她,思緒回到了荊州之役時,她不費吹飛之力拿下竟陵,如今看來,那飛廉似乎是她手底下之人,如果再追思下去,她身邊有著太多出來拔萃的人物,幾乎個個能獨當一面,再加之她還擁有曉月樓,不說北鶴懷疑曉月樓蒐集情報,就連沐簫和自己恐怕也是相信的。
如果這麼想來,那江梅到底是誰,她又為何進京,她到底要幹什麼呢…。。
沐簫和似乎越來越看不懂她了,可她明明對自己百般遷就和照顧,她似乎並不像是有所圖謀之人,沐簫和越想,心中卻是更為傷心和無奈。哪怕心中再懷疑她,再不解,可無論如何都生不出一絲怪責之意。
許久過後,江梅長長嘆了一口氣,道:“襄陽城破時,江梅會給殿下和世子一個交待!”說罷她便起身,帶著守在外間的九竹和嶽華飄然離去。
沐簫和傷心地搖了搖頭,也起身向蕭墨珩告辭而去。雲晏只是悻悻地跟著他回去。
最後裡帳內,只剩下蕭墨珩與高熾。蕭墨珩又跟高熾說了一會話,無非是二人許久沒有私下聊了,遂聊了一些軍事,也聊了一些開心的事情。
“哈哈!”蕭墨珩高興得笑道,隨後他也意識到夜色已深。遂道:“天色已晚,將軍早些回去歇息,我們且看姑娘妙計,只待奪回襄陽!”蕭墨珩最後朗笑道。
“是!”說罷,高熾便躬身退出了主帳,緩步回去自己的帳中,他邊走邊望了望夜空高懸的明月,心中微微欣喜,今後他也將永遠追隨他的腳步,矢志不渝。
大桓景熙十五年四月初四至初七三日間,燕軍連續三次兵出三路夜襲桓軍,雖然雙方均有死傷,但桓軍因做足了準備,所以燕軍均未衝破桓軍的封鎖。反倒是襄陽兩邊上游的慕白和上官賢給了襄陽不少壓力。
四月初七那夜,在派出了三路輕騎夜襲桓軍的北鶴與慕容鉞,收到了兩個讓人倍感絕望的訊息。
晉安王府司馬庾彥伯連滾帶爬地跑進二人議事的書房,哭道:“殿下,先生,我們藏在城北的軍糧被人燒了個精光…。”言罷,竟是抑制不住地抽泣了起來。
北鶴聞言,手上的酒杯瞬間失落,酒水灑溼了自己的衣裳而不自知。他悵然悲苦地癱坐在地,這已經是他最後的一張王牌了,居然也被敵人所知,這顯然蕭墨珩是要把燕軍往死裡逼。
慕容鉞雖也心驚肉跳,但連日來敗報頻傳,所以他已習慣,依舊保持平穩的語氣道:“先生,看來襄陽城內有內鬼!”
“這已經不重要了…。”北鶴沙啞道,語氣盡顯疲憊與無奈。他低閉著眼,不想抬頭,也不想出聲。
過了不到半刻,他的暗衛榮章再次出現在了書房內,慕容鉞見他腳步有些沉重般的走近,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榮章,發生什麼事了?”慕容鉞沉聲問道。
北鶴聞聲才知榮章已經進來了,遂連忙睜開眼,神色緊張地瞧著他,等他出聲。
榮章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