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以為,自己已經夠毒了。卻原來這位才是真正的煞神。
頂著對方挑剔的目光,她壓根沒說話,默默地爬起來去洗漱了。
滅門。
所以,根本不用她動手,崔靈兒崔琉璃這些人,早就死了。
死得乾乾淨淨。
喬梔去了一趟茅廁,解決了生理問題,期間還研究了一下怎麼遮蔽語音通話。
發現只要把那根紅線握緊在手心,就可以“結束通話”。
她出來後,用手帕擦著手,“他是因為他妹妹滅了崔家滿門?”
“不錯。”謝塵寰道,“傳聞,你哥哥與你,不,與崔梔在回到崔府前,過過一段流浪的日子。”
相依為命?喬梔心說,那她現在活著回來了,算不算改寫歷史了。
也不對。
造化鏡終歸是一場秘境,該發生的,現實中也早已發生了。
無數前輩用血與淚的教訓告訴我們,歷史不容改變。
一切早已註定。
就算是神也不行。
謝塵寰還在與她說關於那位的事:“崔家被滅後,他反了。”
“就在我父……陛下暴斃的那一天。”
再之後他們相遇,便是在戰場之上。滅了崔家滿門後,崔無厄反了,他是上虞歷史上,最年輕的反臣。
突然,喬梔聽到了一串狗叫聲。
她抬眼看去,只見那少年竟然停
在花園沒走,正揉著一隻大黑狗的狗頭,神態顯得很是親暱。
那黑狗像是一朵碩大的蒲公英,只不過是黑色的,在主人的愛撫下發出受用的嗚嗚聲。
那邊的謝塵寰,卻輕輕吸了一口涼氣。
喬梔敏銳捕捉到了。
“你怎麼了?”
此刻,身在藏經樓,坐在案前的七殿下,揉了揉眉心,將那根紅線放在書卷上道:
“無事。只是乍見故人音容,有幾分惆悵罷了。”
喬梔可聽不出半分惆悵,反而有種隱隱的反感之意。
她“哦”了一聲,“你討厭狗啊。”
“這麼……明顯嗎?”
喬梔卻不打算搭理他了,徑直走上前,對那黑衣少年道:
“兄長。”
豈料。
少年的背影微微一頓。
下一瞬,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你不是阿梔。”
那少年微眯雙眼,眸子裡的光極是危險。
“阿梔從來不會喚我兄長。”
喬梔沒想到一個稱謂都能出錯,她愕然地瞪大眼睛。
謝塵寰道:“忘了同你說……崔無厄有個諢號,喚作飽飽君,亦是他的小名。”
“想來,他的妹妹也時常以小名喚之。”
飽飽君……
腦子裡閃過什麼,快得幾乎難以捕捉,她突然想起,自己在謝弋樓的藏書閣中,看到過關於魔尊的記載。
聽聞,魔尊有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稱號,便是飽飽君。
而魔尊的大名,也叫崔無厄,難道面前的這個少年,與那位失蹤了許久的魔尊,竟是同一人不成?!
喬梔卻說不出話來。
她怕是要被這個哥哥給掐死了。
謝塵寰道:“你身上可有吃食。”
喬梔立刻去翻袖口,居然還真讓她找到了崔憐塞給她的糕點。
她顫顫巍巍遞上去。
果不其然,崔無厄眼睛一亮,立刻把手鬆開,接過點心,迫不及待地享用起來。
“還是妹妹對我好。”他含糊地說,完全看不見方才那冷冰冰兇巴巴的樣子。
看著少年那一臉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