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排的英軍只有幾十個人,但是又4個馬克沁重機槍小組。於是,4挺重機槍就在兩個鐘頭之內,把5000名辛巴威祖魯族武士槍斃殺盡。
從此以後,直到一戰,雖然人類還需要用無數鮮血來驗證“不要在重機槍面前使用叢集衝鋒戰術”這個教訓,但是至少再也沒有人可以打出當年英軍在辛巴威的馬克沁初陣時那般巨大的傷亡比例。
林仁肇不可能知道英軍和馬克沁重機槍的例子,但是一個卓越軍事主官的靈敏嗅覺,一樣讓他堅信——對南漢的戰爭中,首次使用手雷的機會,必須憋到南漢軍象陣主力全出的時候。按照情報,南漢戰象七八百頭,而如今吳珣、謝貫拉到潮汕地區和他交戰的只有一百多頭。
也就是說,南漢的象軍主力依然還雪藏在後方作為戰略預備隊。這種情況下,貿然把手雷的秘密洩露了,下次真正總決戰的時候,敵人就會提前有防備、甚至改變象軍的使用戰術了。所以,今天這一戰,必須利用無當飛軍現有的裝備、但是依靠戰術發揮的優勢,乾淨漂亮地贏下來才行。
不過,隨著戰局的發展,林仁肇驚喜地發現,原來哪怕不投入手雷,他依然有很大的戰術優勢牌可以打。
……
兩軍接近到200步,無當飛軍中除了投槍的牌手之外,其他大部分士卒都開始兼著弓箭手的角色,拋射弓箭壓制敵人。但是,南漢一方仍然沒有開始放箭,而是繼續埋頭讓戰象前衝,似乎象轎上的殘餘弓箭手全是擺設。同時,因為缺乏“步坦協同”所帶來的陣形脫節,南漢步軍中的弓手距離吳越人還要額外拉開五十步至上百步的距離,自然還要許久才能進入放箭射程。
單方面的洗禮仍然在繼續,南漢軍的戰象損失,已經達到了十幾頭的程度,佔到了總兵力的一成。這些大象被射死的很少,多半都是被射殺了御者,或者因為別的傷情而發狂,被自己人從耳後刺殺的。南漢象軍似乎頂不住這個壓力,象轎上殘存的弓箭手陸續開始開弓反擊,但是射出的箭矢歪歪斜斜,墜地時距離吳越軍陣還有好幾十步距離。
一兩支箭或許林仁肇還看不清,但是多了之後,比如兩陣稀稀拉拉地箭雨之後,林仁肇哪怕是瞎子都能看清楚情況了。
“怎麼回事?南漢軍的弓弩居然如此力弱?不對,應該只有弓,南漢軍似乎連一點弩都沒有裝備?這又是為何?按說騎乘戰馬的騎兵無法在馬背上給弩上弦,不用弩也就罷了。象兵背上的弓弩手,可是坐在象轎裡的啊,上弦應該很容易……為何會不用呢?”
林仁肇還在那裡震驚,卻聽到一個呼聲打斷了他的思考,卻是申屠令堅身形如飛地從旁邊的鴛鴦陣中、躥到了自己身前。
“都帥,末將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末將當年在贛南的時候,也多有體會,江淮之地的北兵因為天氣乾燥,筋腱絞弦易於儲存,弓弩裝備較多,到了贛南生苗地區,苗人便多用吹箭、投槍,哪怕漢人團練軍也不愛用弩。聽說到了更南方溼熱之地,哪怕是筋腱加固的弓也不適合用了,這多是因為常年潮溼雨水,會讓筋腱失去彈性,所以哪怕用弓,也只能用搓麻為弦的繩弓、弓體也無法以筋角加固、提升彈力。如此看來,和南漢軍交戰,我軍儘可發揮弓弩之利啊!要是有辦法保持距離……”
被申屠令堅一說,林仁肇心中那叫一個懊惱。他是福建人出身,按說福建也算比較南方了,可是怎麼就沒想到這一茬兒呢?許是他在吳越軍中混得久了,連南方熱帶的氣候特點都忘得差不多了。
自古弩這種東西,其弦必須是用動物筋腱做的,因為弩臂的木料質地很硬、弩臂的長度比例也較短,弩的彈性勢能主要靠弩弦的形變提供。而弓的話,相對來說,就要靈活一些,因為弓體相對長一些,靠木料的彈性形變也可以提供大部分的勢能,而且複合弓製作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