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本尊想知道的,一定會知道,不過現在……”他抬起手指,朝印玄一指。
臧海靈和邱景雲同時出手。
邱景雲剛衝到丁瑰寶面前就停下了。
同花順正張開雙臂擋在前方,因睏倦而微微發紅的眼睛委屈地盯著他,眼淚像自來水一樣,一點一點地有節奏地往下掉。
邱景雲的心像擰毛巾一樣,淅淅瀝瀝地滴著血,手裡的黃符怎麼也丟不出去,只能怔怔地紮在原地。
另一面,臧海靈的劍在陽光下幻起無數個耀眼的銀色光圈,將丁瑰寶、四喜、曹煜和三元籠罩其中。
丁瑰寶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掀起輕蔑的弧度,身體擋住劍射向印玄的光,施施然地一手灑出一把冥紙,一手灑出一把豆子。
白花花的紙與白花花的光攙和在一起,好似發光得雪花片,讓站在玻璃罩外的勞旦等人下意識地側開目光。
“喝!”臧海靈的劍朝丁瑰寶當頭劈落。
曹煜和三元搶身上前,一個架劍,一個踹腰,默契得好像事先演練過數百遍。
臧海靈劍柄在掌中滴溜溜地一轉,直接朝三元的腦袋劈下。
三元身體從實體轉向魂體,飛快退後。
長劍擊了個空,插在地上。
無數魂魄從地底鑽出來,抓起冥紙鑽入豆子。
噗噗噗……
一連串爆豆般的響聲。
豆子爆開,化作一個個幼苗似的小人兒,在地上歡快地跑來跑去。眨眼的功夫,小人兒就長大了,與臧海靈一般大小,調皮地到處鑽來鑽去。
臧海靈劈了幾個,卻越劈越多。被劈開的小人兒像蚯蚓一樣一分為二,各自長出身體的另一半,繼續繞著他們蹦蹦跳跳。
尚羽道:“沒想到御鬼派還有這樣的法術。”
丁瑰寶道:“說明你的腦袋沒有你想的那麼大。”
尚羽彈指。
擋在丁瑰寶身前的同花順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邱景雲面色大變,憤怒地扭頭瞪著他。
尚羽冷笑道:“我不是讓你來對著他含情脈脈的。”
邱景雲道:“你答應過不會傷害他!”
尚羽道:“你也答應會聽我的命令。”
邱景雲道:“你的詛咒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尚羽道:“如果你認為睡覺是一種傷害,本尊相當不介意改成魂飛魄散。”
邱景雲面色煞白,身體擋在同花順面前,卻又覺得自己分外渺小與無力,好似一層透明的玻璃,擋不住任何陰暗和傷害。
丁瑰寶道:“用屈辱換取毫無誠意的諾言來苟且偷生真的比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更值得?”
“誰說本尊是毫無誠意的諾言?!”尚羽變色。可惜小鬼們在他們中間穿梭不息,根本沒有人注意他的神色。
丁瑰寶道:“利用別人的弱點來要挾他為自己所用,堂堂神獸竟然也淪落到這麼齷齪的境地。”他說完,笑容突然凝固了,因為尚羽的頭突然越過小鬼們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這說明他起來了——不止站起來,而且騰空。
“想看本尊出手?”尚羽道,“本尊成全你。”他突然張嘴吸了口氣。
蹦蹦跳跳的小鬼們突然集體蔫了,東倒西歪地滑坐下來,豆子嘩啦啦地從空中跳到地上,鋪滿一地。
尚羽慢慢落地,鞋子踩住豆子,眼睛冷厲地掃過所有人,“現在站到本尊身後,本尊還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臧海靈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尚羽看向邱景雲。
邱景雲猶豫地轉頭看同花順。
同花順勉強睜開眼睛,神情迷茫,兩隻手卻自然而然地環住邱景雲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