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拿上了自己的醫囊,已經做好要出行的準備了。
最終,沐簫和見蕭墨琤一臉不肯商量的神情,只得嘆了一口氣,領著二人一道趕往沐府。
靖南侯府在朱雀航之東的東長幹,馬車行駛了半個時辰才到府前,江梅下車後,抬頭看了看“靖南侯府”四個字,她微微一笑,面色有些發白。
沐簫和一言不發地把他們帶到了他貼身侍衛無陵的住處,蕭墨琤看到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無陵,心下大驚,他瞧了一眼沐簫和,見他臉色痛苦,並不言語。
江梅淡淡看了一眼無陵,二話不說便上前搭脈,半晌過後,她心裡嘆道:這哪是生病,明明是受了重傷,而且是內傷,她心下狐疑,這個沐簫和到底幹了什麼!
沐簫和侯在她身後,一臉擔憂地看著床上的無陵,神色頗為自責,蕭墨琤則不知哪來的氣,一個人立在窗邊,也不做聲,總之,一屋子人誰不都吭聲,場面有些尷尬。
她起身時,頗有些無力,若雪連忙扶住她,她轉身對著沐簫和道:“他內腑有淤血,需要扎針打通血脈。”
“好!”沐簫和不遲疑,遂連忙讓下人把他衣裳解開,露出後背,江梅自是找穴扎針,半個時辰過後,江梅收針,無陵口中終於吐出了淤血,江梅再開了一劑方子交給沐簫和,讓他著人去煎藥。吩咐清楚之後,便隨蕭墨琤與沐簫和一道走了出來,
蕭墨琤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倒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他看向沐簫和,正待沐簫和要開口,江梅卻輕笑著搶話道:“殿下,世子,我什麼都不問,這不是大夫該關心的事,我也什麼都不會說,這是個性使然,很晚了,江梅先告退。”
這女子果然一貫瀟灑淡然……。二人嘆道。
“江姑娘,辛苦你了,簫和感激不盡,我送你回去!”沐簫和看江梅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馬車送我回去即可。”江梅玩笑道,說罷,便帶著若雪走出府去。
待沐簫和送走江梅轉身走進書房時,背對著他的蕭墨琤冷冷道:“這是怎麼回事?”他聲音含著怒意。他雖然不會武,但也看得出來,無陵是受了重傷。
沐簫和有些頹喪,自責道:“是我太大意……。”
“大意?”蕭墨琤轉身過來,瞅著他,一字一句道:“簫和,你告訴我,你入京到底是為了什麼?”
沐簫和身形一頓,臉色霎時慘白,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是不是與十四年前那件事有關?”蕭墨琤緊盯著他,沉聲問道,
沐簫和苦笑了一聲,低下了頭,蕭墨琤閉了閉眸,瞬間明白了一切,當年的事他也不算一無所知,只知道有個美若天仙的姑姑死了,有個頗為愛護他的表哥和一個未曾見過幾面的表妹死了……
許久過後,蕭墨琤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簫和…。你恨我父皇是嗎?”畢竟,當年是他的父皇一紙詔書下到雲府,賜死雲府滿門,
熟料,沐簫和搖了搖頭,“士族專政,你父皇他也奈何不了什麼,更何況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得而知,我只希望能查出真相…。還雲家一個清白……”
“士族專政”四字卻是如一把刀插在了蕭墨琤心上,身為皇家子弟的他,不會不明白,大桓皇室這麼多年來,一直受制於各大士族,這些大族對內掌控中樞,對外緊握兵權,想當年,雲凌波的父親司空雲倉舒就曾以佔據建康上游的絕對優勢,硬生生地廢了明帝,立了自己的父皇,蕭家這個江山可謂坐得如履薄冰…。
“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年,哪是這麼好查的?你就不擔心牽連到你們沐家嗎?”蕭墨琤擔憂地問道,
沐簫和搖了搖頭,目光投至窗外,幽幽道:“我不能讓忠義的靈魂受冤屈,我不相信雲伯伯會謀逆……”沐簫和說著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