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這麼一說,奴婢還記得小時候曾聽村裡的老人說過,鄰村有個男人富貴了,想要休了家中的髮妻,將相好的娶進門,只是那妻子捨不得孩子,怎麼說都不答應,可不管她苦苦哀求,那男人還是沒有回心轉意,那女人也是個有骨氣的,被休了之後,在那男人迎娶新妻子進門的時候吊在家門口的那棵歪脖子樹上!”
“誰知道到了那女人的七七那日,那男人相好的去打水的時候卻溺水而亡,眾人都說是那妻子在井裡頭拉了那男人相好的一把了,說是當時附近還有人聽到那男人相好的呼救,說要那女人放過她,可等著附近的人趕過去的時候,那相好的已經連聲兒都沒有了,拉起來一看,果然是死了,大家都說這裡頭有貓膩,尋常人溺水哪裡會這般容易就死了,總歸得拖些時候的,想必是那女人在水井裡頭動了手腳……”
此時正值巳時,陽光正好,可熙妃娘娘背後卻是叫冷汗沁溼了一片,只顫聲道:“住口!”
那小宮女臉上泛著幾分委屈的神色,當初明明是熙妃娘娘叫她說的,如今反倒是成了她的不是了?
除了顧初雲,誰都沒想到熙妃娘娘一回去就病了,太醫來來回回來了好幾趟,藥更是開了不少。
這下子,就連南景都瞧出不對勁來了,趁著屋子裡沒人的時候,問道:“娘娘,難道這件事會是熙妃娘娘做的?只是熙妃娘娘那樣大大咧咧的性子,還能做出這樣細緻的事兒來?”
如今她好好睡了一覺,再加上心情好了,只覺得哪哪兒都是舒坦的,就連這腦子也跟著活絡起來,不過是顧初雲略提點了幾句,就全想明白了。
064 且看她們狗咬狗
春曉的死一直都像是一根刺兒似的戳在顧初雲的心上,可真的當這件事有眉目了,她卻是一點都不高興,“你覺得熙妃娘娘大大咧咧?可我不這樣覺得,我倒覺得熙妃是個聰明的,你想去年進宮的秀女一共有十多人,在加上之前宮中的主子們,這後宮之中少說也有三十餘人,可又有誰像熙妃這樣得皇后娘娘寵愛?得皇后娘娘偏疼也就罷了,就連每每請安的時候,但凡有熙妃在,太后娘娘都喜笑顏開,這樣的人,你敢說她不聰明?”
“方才回來的路上我也好好想了想,這六宮之中人人都曉得熙妃與我不對付,可你想一想,哪一次這熙妃身後不是有皇后娘娘做靠山?就算是我與熙妃爭個你死我活,皇后娘娘明面上一碗水端平,可哪次又不是向著熙妃的?若換成了旁人,眾人早就說她心腸狠毒了,宮裡頭卻唯獨只有熙妃,上至太后娘娘,下至到宮女太監,哪一個不說她真性情?要知道,這真性情和自私自利也就一線之隔,到了如今,難道你還覺得她是個沒有心計的嗎?”
這宮裡頭,哪裡有什麼蠢笨的人,就算是真有,只怕早已變成了幽幽白骨,不知道埋到哪兒去了。
南景細細一笑,恍然大悟,低聲道:“娘娘覺得熙妃娘娘是個聰明的?可既然她都這樣聰明瞭,為何還要親自動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顧初雲笑了笑,道:“她何曾有過親自動手的時候?那盆水仙花是皇后娘娘派人送來的,就連春曉,也是自己懸在房樑上沒的,哪一件事兒和她有關係了?只怕當初水仙花上的明覺香,也是熙妃派了春曉下的,就算真的有人看到春曉死的那日熙妃和她說了話,可單單就憑著這句話,就能定了熙妃的罪?當真是我小瞧了她了。”
“若這樣說來,那玉螢……也是太害了的了,好在玉螢命大,要不然奴婢一定同她拼命!”南景已經緊緊握住了拳頭,恨不得這會子就去同熙妃好好理論理論,“這樣一來,好像就沒什麼說不通的了,熙妃孃家雖算不上顯赫,但在京城中卻還是有些權勢的,想要為難玉螢這樣的小丫頭,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說著,她頓了頓,幾乎是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