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也顧不上被他扔在地上的魏時了,要不是魏林清撐著他的身體,他也早趴在地上了。
魏林清用手攬著陳陽,低頭看了他一眼,“被它逃了,不過它受了很重的傷,短時間內不會來找你麻煩了。”
陳陽點了點頭,這個結果還算差強人意。現在先這樣,等以後還是要想辦法把這隻兔子怪徹底解決了,免得夜長夢多,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陳陽越想越頭暈,漸漸地迷糊了起來,他面色青白中隱隱透著一股黑氣,顯然中毒已深,他現在只想睡覺,魏林清在他耳朵邊上說了什麼,他也沒聽清楚,而是胡亂地應了兩聲,只要能讓他睡覺,他什麼都會答應。
等陳陽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脫得精光躺在一張床上,魏林清坐在床沿邊兒,手裡拿著一個大鍋子,正從裡面抓出一把糯米混著水敷在他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上。
魏林清頭也不抬地說,“醒了?”
好痛,陳陽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好像在被電擊,被鞭打一樣,不停顫抖著,嘴巴哆哆嗦嗦,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只能從喉嚨底部發出幾個奇怪的聲音。
魏林清把那些糯米敷在那些傷口上,等糯米把傷口的屍毒吸出來變黑之後就用布小心地擦掉,接著,又敷上一層新糯米,這樣重返往復,一直到新敷上的糯米不再變色為止。
這哪裡是在敷糯米,這簡直就是在下刀子。
等把陳陽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中的屍毒□,糯米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斤,陳陽汗如雨下,跟從水裡面直接撈出來的一樣,瞪眼咬牙,魏林清看到總算把屍毒清好了,出了一口氣,臉色卻還是淡淡的。
他把手裡的鍋子放到一邊,拿出一床輩子蓋在陳陽身上。
陳陽嘶啞著喉嚨問他,“這是什麼地方?”
魏林清低下頭看著他,輕聲說,“鎮上的旅社,你這兩天就住在這裡把傷口養好,不要去魏莊。”
陳陽聽了,眉毛皺起,“出了什麼事?”
魏林清面色平靜,“那裡最近會有點亂。”
陳陽立刻想到了他最近行蹤不明這件事,“你最近就在忙這個事?”
魏林清微微點頭,不過卻也沒有細說,看來是不想他插手魏莊的事,陳陽正好也沒什麼興趣,他自己身上的麻煩就已經夠多了,再多一點,可能就要量變成質變了,所以他很痛快地撇開了這件事,想起了他的難兄難弟,“魏時在哪兒?”
陳陽倒是不擔心魏林清會把魏時怎麼樣,好歹都是姓魏的,總有點香火之情。
果然,魏林清眸子一沉,“他在隔壁。”
陳陽鬆了口氣,他乾咳了一聲,看了下左右,眼神有點遊移,“小鬼呢?”
魏林清本來有點僵硬了的口氣,又軟了些,“他有傷,我讓他修煉去了。”
陳陽“哦”了一聲,兩個人不說話了,陳陽閉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魏林清也沒覺得房間裡就這麼安靜下來有什麼不對,泰然自若,過了好一會兒,魏林清突然在陳陽面前消失,又出現,手裡卻又多了一個碗,他把碗遞給陳陽,“把這個吃了。”
碗裡面是熱氣騰騰的白粥,裡面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一股藥味。
陳陽雖然手上還是沒什麼力氣,不過調羹還是拿得起,他拒絕了魏林清給他餵食的打算,把藥粥一勺一勺地往嘴裡送,除了藥味沒什麼其他味道,他苦著臉把藥粥一口氣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