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冰沒有馬上吃下解藥,她想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坐在秦如冰身邊的林淑雅驚呼:“太醫!可有救治辦法?”
姜太醫搖搖頭,轉身回到大廳中央回稟道:“皇上,秦小姐的毒,微臣解不了。”
“啊?”
大廳內又是一片驚呼。
楚天成抬眼看向秦如冰。
秦如冰緊閉著雙眼,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眉頭緊緊地皺著,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也不時地顫抖著。每一次顫抖,都讓人感受到她所承受的痛苦之深。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淺薄,彷彿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秦如冰並沒有發出一聲呻吟,而是默默地與疼痛抗爭著,看著令人心疼。
楚天興看了一眼楚天成。“不知二弟可否願意獻出解毒丸給秦小姐呢?”
眾人紛紛看向楚天成。
楚天成略做沉吟,看向身後的燕一。
燕一會意,猶豫了一下,走向秦如冰。
皇后看向楚天成,又看向秦如冰,大喝一聲:“燕一,退下!”
燕一已走到大廳中央,立刻站在了原地,回頭看向楚天成。
秦如冰看著皇后焦急的神色,忽然明白了太子的用意。
用自己逼迫楚天成獻出解毒丸,然後再給楚天成下毒。
到時候楚天成就真成了藥石無醫。
秦如冰用帕子掩住口鼻,悄悄將手心裡的解藥放進嘴裡,嚥下。
她踉蹌著站起身,衝到大廳中央,撲通一聲跪倒。
“皇上,民女不能要燕王殿下的解毒丸。燕王殿下是民女的未婚夫,民女願為夫赴死。”
情真意切,蕩氣迴腸。
大廳內寂靜無聲,彷彿時間都在這裡凝固。
陽光透過高高的窗戶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沒有一絲風,窗簾靜靜地垂著,彷彿它們也被這寂靜所震懾。
半晌,響起女子低低的抽泣聲。
“太感動了!”
“燕王殿下與秦小姐,都是重情重義的人。”
“願天佑好人!”
皇上似有不忍,朗聲說道:“誰有辦法救治秦小姐,朕有重賞。”
大廳內一陣竊竊私語,但無人應答。
秦如冰忽然抬起頭,氣息不穩地衝皇上說道,“皇上,民女想起一件事。民女在漠北時曾偶得一本醫書,記得上面曾說過,已解毒者的血可以作為解藥。”
楚天成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如冰一眼。
看來她是有辦法了。
他看向燕一,燕一迅速回到他身後。
皇后眼神一閃,“哦?說來聽聽。”
秦如冰接著說:“齊小姐剛剛不是已經解了毒嗎?”
齊思悅一驚,忙擺手。
皇后滿目擔憂,看向皇上,“皇上,不妨試試。”
齊貴妃趕緊攔著,“悅兒解了毒,身子剛好,恐難以承受。”
皇后瞥了一眼齊貴妃,聲音驟冷,“只是放點血,死不了。”
齊思悅大叫:“不!不!”
花嬤嬤立刻帶人上前,按住齊思悅的手。
花嬤嬤用另一隻手快速地拔下頭上的簪子,劃破了齊思悅的一個手指尖。
一名宮女端著一個碗走了過去。
花嬤嬤用力一擠,鮮血順著齊思悅的指尖流淌進碗裡。
齊思悅緊咬著嘴唇,淚流滿面,妝都花了。
在寬敞的大廳中,人們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唯有血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