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齊妃與紹方庭青梅竹馬,便自述了身份,隱瞞了齊妃之死的真相。
紹方庭念著齊妃,見漱芳一人無依無靠,就留下了她,給了她一個假的身份來歷,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曉得,他身邊冒出來的這個愛妾,原是來自宮中。
數年間,妻妾雖有紛爭,卻也算得上太平。
只是不曉得出了什麼狀況,紹方庭離京半個月,回來時漱芳就剩下一口氣了。
“漱芳臨死前留了話,母妃之死是她親自動的手,因此她不得不逃離行宮,隱姓埋名多年,卻還是叫人發現了行蹤,紹夫人叫嫉妒衝昏了頭,聽了幾句挑撥,便成了‘借刀sha ren’的那把刀,”李昀苦笑著搖了搖頭,“漱芳說,她是聽了淑妃娘娘身邊的方嬤嬤的吩咐。”
陸毓衍的眸子倏然一緊。
哪怕之前就猜過,淑妃娘娘與齊妃娘娘的死有些關係,但這個名諱從李昀的口中冒出來,還是讓陸毓衍的心沉了一沉。
“殿下信嗎?”陸毓衍試探著問,“紹侍郎為人正直,且與娘娘相熟,但漱芳……”
漱芳說的是真話,那她就是個背主的不忠之人,若說的是假話,便是挑撥李昀與養母淑妃的關係,又離間了紹方庭夫婦。
這樣的一個人,她的話,能有幾句可以相信?
第二百零三章 疏離
李昀斂眉,嘆道:“我不信漱芳,卻也擔憂紹侍郎的處境。”
如若漱芳是被人滅了口,那紹方庭一樣危險。
永正二十五年,李昀不過十三歲,別說是插手guan chang,連在御書房裡,聖上問起對朝事、朝臣的看法時,也要斟酌再斟酌。
“紹侍郎原本有機會外放,”李昀道,“他選擇留下來。”
那年,吏部有一個六品主事瀆職,不僅是都察院上下瞪大眼睛瞧著,想再尋些事情出來,其餘各處,也想揪著個機會,塞些人手進吏部。
若紹方庭主動站出來,擔了個御下不嚴的罪過,吏部裡頭只怕是要拍手相送,感謝他一個人承擔風雨。
紹方庭為此降職左遷,離開京城。
只要他擺明了不會追查齊妃和漱芳的死,遠遠離京,沉寂幾年後再復起,背後之人都不會揪著他不放,想要謀他的性命。
李昀建議過,可紹方庭最終選擇留下來。
紹方庭用自己的性命,來證明漱芳所言並非全然不可信。
“不管背後是淑妃娘娘,還是其他妃嬪,的確有那麼一個人,害死了我的母妃,又在發現漱芳行蹤之後,將她滅口,也連累了紹侍郎,”李昀抿唇,周身的那股子溫潤少了許多,反倒是多了幾分嚴肅和沉重,“我保不下他,十三歲的我恨自己不是二十三歲,就像今日的我依舊恨自己不是二十八歲。”
哪怕貴為皇子,哪怕頗受聖寵,依舊無能為力。
見識過皇權,見識過森嚴的品級,見識過sha ren不見血的guan chang,才知道里頭有多少巨石,落水之後都不見絲毫水花。
李昀抿了抿已經涼了的茶,道:“紹侍郎出了這院子,我就沒有見過他。
他因殺妻之名入獄,而當時主審和複審的是你父親陸培元和你的泰山謝慕錦。
我一直不知道,謝慕錦還在查真相。”
“岳父大人看出案子不尋常,想替紹侍郎伸冤,紹侍郎才透露了隻言片語,說是與宮中后妃有關,讓岳父大人莫要再想著翻案。”陸毓衍沉聲道。
李昀嘆息。
他是直到謝家出了事,才隱約察覺到的,只是謝慕錦死了,到底是不是與紹方庭的案子有關,都只能靠李昀猜測。
陸培元不在京中,陸毓衍腰間的紅玉沒有摘下來過,一副不懼傳言,不信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