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辛苦兩年的工錢,過幾天,法院來封財產,再不出手我成楊白勞了。”我笑道:“你挺精明的。”他把鑰匙給我說:“明天我打你手機,把手續也辦了。”
他一走,我鑽進車,拿出手機往修車店打電話。“小云嗎?叫你哥聽電話,你別管!我有要緊事找他。”
老曾聽說我要錢就說:“你跟小云講吧!她把你的分紅算出來了。”我不想豔豔知道的,由小云經手,想瞞也瞞不住了。
“不是叫我別管嗎?嘻嘻,聽好了。今年,你一共可以分到四萬七千一百三十二塊,有兩萬打官司的賬,你沒報銷,從中扣除,那麼,剩餘兩萬七……”
“行了、行了!”我打斷道,“明天把錢取出來,我中午去拿。”小云說:“兇什麼?我把錢給豔豔,氣死你!”
我真怕她這一招,既然瞞不住乾脆賣個乖。
“小姐,賞臉和我兜兜風嗎?”豔豔接到電話很快下樓。“還說開玩笑呢!又想騙我。”她知道事情經過後,稱讚道:“車不錯,才開三萬多公里,價錢也可以,你到底藏了多少錢,今晚我要查個水落石出。”
13
帶女人遊車河,當然是件開心事。我最想的,是到“皇莊”體驗一下印度大鬍子幫開車門的快感。在繁華街區逛了一圈,我說:“去皇莊喝咖啡,好嗎?”豔豔興致極高,欣然答應。
高爾夫車在“皇莊”屬於低檔,印度鬍子總算給面子,滿足了一下我的虛榮心。挽著豔豔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堂,居然有人認識我。
檢察官之死(14)
“老文,文革,往左邊看。”以為是誰呢!向東坐在角落的沙發上,長長的鬍子晃眼看像個老外。自從那天知道他盯梢盤新華後,我電話也懶得接他的。
“你夠神的。”我們走到他跟前,“跟蹤我,能算出我要去哪,你改行算命準發財。”
向東不看我,看豔豔笑說:“有空上我家坐坐,我那口子聽我說起你,整天和我念叨。”我說:“想讓你家小潘把她教成母老虎呀?你家去不得。”
“去!我偏要去。”豔豔對向東說,“明天去行嗎?”向東說:“行,明天下午一起吃餐飯,你們玩去吧!我等人,不陪你們了。”
在咖啡廳坐下,豔豔問:“向東的太太,真的很兇嗎?”我說:“貨真價實的河東獅子,知道我為什麼三十出頭才找你嗎?那是因為看見她,患上‘恐妻症’,差點出家呢!”
“胡說八道。”她嬌嗔的樣子,我百看不厭。
咖啡廳裡,播放一種聽了讓人想小便的薩克斯樂曲,說話的人,大多竊竊私語,我的手機響聲引來注目,豔豔低聲說:“到外面去聽。”不是有佳人相伴,轎子抬我也不來這種鬼地方。
“又是你,為了聽你的電話,我差點被驅逐出去。”我出到外面有意大聲吼。向東說:“媽的,這幾天打你手機老是不接,剛才豔豔在,不好意思講,喂!你還有錢嗎?”
“要錢幹嗎?在外面養女人了?”這傢伙除了佔我點小便宜,從不開口借錢。
“什麼話?我房改差兩萬多,老婆逼得緊,你有的話,拿來我應急,我……喂!你們找誰?”向東好像跟別人搭上話,有個聲音叫道:“砍他!”緊跟著,手機裡響起一聲大吼,或者說是慘叫,是向東的聲音。我心裡大駭,顫抖著對手機喊:“你在哪?你在哪?喂,說話呀!你說話呀!”只聽見一陣吵雜的聲音。
不祥的預感狂潮般襲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對手機狂喊。可能聲音太大,兩個保安過來說:“先生,請小點聲。”我厲聲道:“我朋友被人殺了!”
“在哪裡?”保安動容問。我說:“在手機裡。”他們一定當我是神經病,一人一邊抓我的胳膊往外拖,任憑我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