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別出去,接燕生等我一起去。”
“你快點回來。”
街上陽光強烈,人們在烈日下奔走,我在一個水果攤買了一紙袋荔枝,邊走邊吃,把果殼扔在地上。路過一條街的一溜賣洋雜貨的攤子時,我蹲在一個瘦小國人的攤前買了瓶“風油精”,擰開往太陽穴上拱,面板上立刻感到涼浸浸、火辣辣。我看他鋪在地上的白布上畫著拙劣的錄音機,便隨口問他:“他也賣這個?”
“是的。”小販點點頭,神秘地問我:“你要多少臺。”
“有電視沒有?我對電視感興趣。”
“那可貴。”
“多少錢?”
“很貴的啦,都是從外邊帶進來的,很貴。”小販賣起關子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我。
“你說多少錢吧,”我不耐煩地說,“跚也得有個價。”
小販十分倨傲地說了個價。我呆了,便宜得我都呆了!幾乎是折成港幣的香港原價。
我初以為聽錯,瑞以為小販拿我打哈哈,接著禁不住喜笑顏開,一把抓住小販的肩膀問他有多少臺。
“你要多少臺嘛。”
“有多少要多少。”
小販好覺要低了價,想往回縮。我牢牢抓住他並告訴他:
“多一個子也不行!”
小販被我捏的齜牙咧嘴。
老林一家人正在堂屋圍著一盆肉羹吃飯,見我進來,老林忙把我讓進裡屋,包括上午那個小夥子在內的一幫爛仔正在裡屋抽菸喝茶聊天,我進去都不說話了,一齊看我。我在旁邊的一個張椅上坐下,老林又要沏茶,我說免了吧,還是給我杯白開水。老林倒了杯水給我,閣樓上傳來飛機播出的隱隱戲曲聲。
“怎麼樣,找到便宜的電視了。”老林含笑問。
“是。”我點點頭。“比你的便宜一半。”
“有這樣的好事?”老林和那幫爛仔互相交換了下眼色,拿了根牙籤剔起牙,“呸呸”往地上吐了幾口肉潭。“在誰那兒買的?讓我也見識見識。”
“我能告訴你嗎?”我拿起爛仔們放在茶几上的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悠閒自得地吸。“不能。”
“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老林剔守牙也點上一支菸,笑著說。“如果有的話你還到我這兒來幹嗎?”
“找一個人,我覺得他言而無信,太不仗義了。”
說完我冷丁起身衝上閣樓。老港客正坐在藤椅上喝茶,聽戲,見我突然進來只是眉毛一揚,並無失態。老林和那幫爛仔蜂擁擁進閣樓。
“老先生。”我剛才港客說,“幹嗎躲著不想見我。”
“嗯,我剛到,聽說你上午來過。”老港客說從容地說,“坐吧,你們出去。”他揮揮手叫那幫爛仔出去,示意老林留下。
“聽說你上午跟老林談過了,怎麼樣,還滿意嗎?”
“滿個屁意。”我抱肘走到老頭面前,“你跟我說好的是什麼價”?
老頭厚顏無恥地說:“我說的價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它要隨著供求情況浮動的。現在海上查得嚴了,進量少了,價格當然要漲一下啦。”
“你漲得也忒狠了,總不能讓我們無利可圖吧。”
“你跟他談的是什麼價?”老頭問老林,又對你說:“人瞧我的確不知道“你們談的情況。”
“一英雨一百。”老林小聲說。
“不高嘛。”老頭轉向我說,“據我所知,這就是現在的公平價,你要的臺數也太少了,不過幾十臺,幾千臺我倒可以便宜你一些好嗎,既然我原來答應過你,為了不讓你覺得我這人出爾反爾,每英寸再讓你兩元。”
“我覺得你這個人非常不老實。”我盯著老頭的眼睛一字一板地說,“就在剛才我在路上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