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還沒有拿到證據。莊敏,這事我早在幾年前便已起疑,只是我有心放你一馬,才什麼都沒做。這些天,我讓莫存豐翻查二十年前你親眷入宮探親的記錄,你道查出了什麼?彼時,你父。母頻繁進宮,並多次攜帶你族中一位表姐進出。”
“當時沒有人覺得不妥,實際上這其中大有蹊蹺之處。你雖是獨女,家中堂表姊妹卻不少,反倒與族姐感情最篤?族姐一說,是因為你的堂表親眷早在你大婚之日便教宮人見過,你為人謹慎,遂重新為那個隨你父。母進出宮廷的人安造了身份。那位族姐實是一名男子所妝,對方亦是你族中疏表兄弟。”
上官驚鴻說的極快,宛似談笑,卻一氣呵成,當他話尾一收,莊敏臉色終於變得煞白,好一會,她方咬牙笑道:“這不過都是你的推測,男扮女裝,倒虧你想的出。”
“這當初確然只是我的推測,但如今我既能指出那人的身份,你說為什麼?我之所以直到今晚才將事情挑明,是因為找他需時,他現下已在我手上。宮中老人想必對你這位表姐的模樣還有印象,若我將他帶到榮瑞面前,你說他會認為這是一名與你族姐長相極像的男子還是其他?”
“你我有染一事告到父皇面前,我最多一無所有,榮瑞只怕還捨不得拿我性。命。但我可以肯定告訴你的是,老九的身世,足夠讓你夏家九族株誅連。厘”
至此,莊敏終於慘淡一笑,巍巍站起,看向上官驚鴻的眼眸都是刻毒,“上官驚鴻,你這隻狼崽子!”
上官驚鴻仍淡淡看著桌上油燈光芒明滅,“狼?鐵叔的命到底是你救的,哪怕你當年所為再讓我厭惡,我亦不打算害你,夏家有難,我更是出手相助。”
“不僅僅是因為老鐵,你心裡有我,我知道的。我問你榮華利祿,你甚至都說你願意給我。你的語氣,我分辨的出,我知道你沒有騙我。”莊敏突然低聲笑道:“當初我確有不是,但這多年來我們也是有過快樂的,我到底是你第一個女人,小九兒是你第一個孩子。你看似不喜他,但心裡還是愛他的。你如今怎能逼我至此?”
“榮華利祿,你若喜歡,只要我有,確實可以給你。至於你我……”上官驚鴻輕聲笑開,眼中黑色深彌,“我們從來沒有過快樂。”
莊敏只是搖頭,眼裡的怨恨驀然化為一股凌厲,“那我讓你喚我小名,我去你府上找你,我讓你揹我,你都允了……”
“那時我方入朝堂,不想多生事端,你喜歡,我陪你玩便是。如今,不會了。小九到底是不是我的種,誰知道!即便他是,對我來說,左右亦不過是一團血肉。稟”
……
莊敏跌坐在地上,死死盯著摔在地上的木匣,內裡已空——
桌上燈花凋落,一室清孑,方才的聲音彷彿還盤桓在耳邊。
“翹楚對你來說果真如此重要?上官驚鴻,你這樣的人怎會愛人?怎麼會……”
“我愛不愛人都與你無關。莊妃娘。娘,你只需要好好記住,若這藥不真,她死了,我要你夏家九族給她陪葬,包括你的寶貝小九兒。她死了就誰也別想活,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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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銀輝透帳而過,翹楚猛地坐起身來,捏住眉心。她私。下問過景平,上官驚驄的病似乎不輕。
她驚急攻心,根本睡不著。
不行,她要去找美人,讓美人到夏王府看看情況。
才走到門口,門卻開了。
門外方明正領著一眾婢女行禮,上官驚鴻一襲青袍站在門口。
廊上燈光微映,上官驚鴻看她開門,眸光一沉,將她攔腰抱起,往床。榻走去。
方明領著兩名婢女進屋,將燈火捻亮了,又連忙退出去,親手帶上門。
“這深更半夜的,你出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