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嘆息道:“在這種情形下,第一步我以為先解決問題的癥結才是道理。”
沈勝衣頷首道:“當時正好遇上臥虎溝奪命三煞那件事,於是你順水推舟,連隨將莊院關閉。”
周鶴道:“然後我賣去部份田產,將賣得的錢銀交給幾位真正的朋友,在城裡開了幾間店子,這兩年下來,非獨已返本,而且有相當盈餘,足以維持這座莊院的支銷。”
“開源節流,很好。”
“到現在一切都已妥當,我也準備說一個清楚明白,誰知就來了那位姑娘。”
“你好像也不知她是誰。”
“事實是不知,但可以肯定,她與蘇仙乃是同路人。”
沈勝衣不覺點頭,道:“相信就是了,我也曾問過那位姑娘,從她的口中得知蘇仙私下曾經預設與她相識,而且還稱呼她做小姐。”
周鶴動容道:“如此說,那位姑娘縱然不是七殺莊主人,在七殺莊的位置也必在她之上的了。”
沈勝衣道:“應該就是。”
周鶴道:“難怪她武功那麼厲害。”
沈勝衣道:“以我今天早上所見,她若非喪失記憶,你休想將她刺傷。”
周鶴並沒有反對沈勝衣這樣說。
沈勝衣接道:“也幸虧她喪失記憶,否則我實在替你擔心。”
周鶴呈了一口氣,怨然道:“她真的喪失記憶?”
沈勝衣道:“毫無疑問。”
周鶴沉默了下去。
沈勝衣淡然一笑,道:“否則現在我縱然未進棺材,只怕也得在床上臥著。”
周鶴奇怪道:“為什麼?”
沈勝衣道:“因為蘇仙曾經對她說過,如果她恢復記憶,說不定就會殺我。”
“殺你?”周鶴更加奇怪。
“正是。”
“這樣說來,我的判斷是沒有錯誤的了。”
“她顯然就是七殺莊的人。”沈勝衣笑笑。“大概是我的仇人在沒有辦法之下,找到七殺莊,所以她來了。”
周鶴道:“憑她的武功,如果在正常狀態之下,即使仍不是你對手,相信也不會全無機會。”
沈勝衣道:“不錯。”
周鶴道:“你的仇人好像不少。”
沈勝衣道:“事實不少。”
“不知道哪一個賣兇殺你?”
“我也不知道,但是她一定知道。”
“蘇仙?”周鶴的語聲不覺沙啞了起來。
沈勝衣一聲輕嘆,道:“至於我這條命值多少,相信她亦已訂出了一個適當的價錢,甚至已清楚寫在那些帳簿之上。”
周鶴苦笑。
沈勝衣盯著周鶴,道:“你現在大概可以回答我那個問題了?”
周鶴背過身子,道:“自從那位姑娘出現之後,蘇仙就顯得很驚慌,很憂慮,那兩個大夫死後,就更加顯著,寢不安席,食不下咽,昨夜我無意中聽到她喃喃自語,說那些人若是知道那個女人仍生存,勢必殺這兒—個雞犬不留。”
沈勝衣道:“這是說兇手誰人,殺機何在,只怕她也都清楚的了。”
周鶴道:“嗯。”
沈勝衣追問道:“此外她尚有什麼話說?”
周鶴道:“再三重覆一句話一為什麼那個女人不死?”
沈勝衣恍然道:“所以今天早上你蒙面走去暗殺那個女人?”
周鶴道:“我相信絕不會殺錯人。”
“七殺莊的殺手或者全部該死,但是即使你殺死那位姑娘,對事情相信亦無補益。”
“怎會?”周鶴不覺回過身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周鶴怔怔望著沈勝衣,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