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替看見盛夫人一邊抹眼淚,一邊恨恨地瞪了一眼盛先生。
她咬著聲音:“早就說了這是我們小鬱的大事,不該讓那個喪門星迴來,你非不聽,現在好了,你是對得起你那個流落在外的小兒子了,小鬱倒是吃了苦……”
盛枝鬱垂下眼。
[主線推進得還順利麼?]
【不好說。今天晚上本來應該是主角受出現在慈善晚宴裡,然後被你的三叔六嬸表哥表弟輪番欺辱,再由主角攻解圍,但主角攻現在人在這裡……】
也就是說,主角受很有可能受了一肚子氣,正哭唧唧地在躲哪個角落。
盛枝鬱回頭,果然發現顧望舟的神色也有些變化。
旋即,他像是看穿了什麼,低聲問:“阿舟,你是不是還有事?”
顧望舟一頓,很輕地點了點頭。
“望舟你如果有事就先去處理,小鬱這裡有我們就好。”盛夫人立刻道。
顧望舟再深深地看了盛枝鬱一眼,隨後輕輕頷首:“那我就先走了,小鬱好好休息,伯父伯母晚安。”
等顧望舟的人從莊園離開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盛夫人本來還想讓盛枝鬱去醫院做個更詳盡的檢查,被拒絕之後便也不再強求,只是叮囑他千萬不要碰水。
盛枝鬱一一應好,終於等到他們離場歇息。
他徑自回到書房的時候,祁返正坐在那張單人沙發裡,因為先前失血過多,他臉色偏白,略微有些憔悴,挑著一雙狹長的眼睛在看他。
大腦裡的林蔚與被開門雷擊——
【我草?你這樣金屋藏嬌?你玩這麼大?】
盛枝鬱:“……”
祁返不知道他腦子裡現在是一片尖叫,見盛枝鬱頓在原地,笑了一下。
“沒想到白月光還會故意讓人跪碎片,”他視線落在地毯上,那片鋒利的瓷瓶上正染著血,“你心挺黑。”
盛枝鬱沒想到自己這點微末的算計會被他發現,隨意笑笑:“是麼?”
更何況,是顧望舟自己要跪。
氾濫的深情,難不成他還要感動感恩?
祁返掃了一眼他包紮好的手。
盛枝鬱察覺到他情緒微妙的變化,隨聲折過話頭:“陳依晚已經回到家了?”
“你是想問,陳依晚回去有沒有發現顧望舟派過去的監視吧?”祁返手腕輕搖,手機便就這樣推滑到桌上,“有。”
盛枝鬱掃了一眼上面的通話記錄,神思微凝。
顧家落魄後,顧望舟什麼路子都走過,即便是到現在也還沒徹底脫離那條灰色地帶。
而“祁返”作為他的好兄弟,兩個人自然是一丘之貉。
一些需要掌權人出面,而顧望舟又分身乏術的,都是交給祁返。
他能讓祁返作為自己最鋒利的刃,自然也會有手段折斷這把刀。
但盛枝鬱沒有許可權查閱祁返的任務主線,難以確切判斷他這傷的來源。
他的指腹微涼,掌心的紗布粗糙,觸在臉上不太舒服,但祁返還是就著這個姿勢抬頭。
隨後就聽到盛枝鬱說:“祁返名下那麼多處房產,你應該不乏去處。”
祁返視線垂落,聞到他掌心醫用酒精的味道,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暫時沒有。”他說,“顧望舟本來是想把我困到渡輪上,不過沒成功……現在應該在等我回去。”
盛枝鬱沒有想到祁返會突然坦白,鉗制他的手驟然鬆開。
所以祁返沒和陳依晚一起回去……是怕那隻金絲雀看到什麼血腥畫面?
他眸色微冷,看著祁返:“所以你賴在我這裡不走,打算賣慘求收留?”
祁返微頓,旋即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