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經審問出了結果,鐵慈看向飛羽,飛羽咳嗽著站起身,搖搖擺擺出去找水了。
丹霜看著她的背影,皺眉道:“主子,這女人不像個好人,總纏著咱們,怎麼不想個法子趕走她?”
鐵慈揉著眉心,想著這貨自來熟又不講究,螞蟥一樣叮人,只是今日卻接連承了人家兩個情,有點拉不下臉面。
“沒事,她在我身邊呆不住的,遲早會走,不過要看住她,別讓她和人接觸探聽我的底細……老劉審問得怎樣?”
“說是自家兒孫被綁走,不得不為,這卷冊和淵鐵匕首,是對方綁走其兒子的時候留下來的,還留書一封,讓他事成後去梳子湖那裡接人。”
鐵慈點了點頭,在燈下沉思。丹霜等待著她的命令,赤雪卻輕聲道:“主子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嗎?那得多帶點人手。”
鐵慈點點頭,赤雪便去請蕭雪崖,誰知道卻得到回覆,說蕭雪崖已經率領親軍走了。只留下十名士兵聽候差遣。
鐵慈聽說了,便搖搖頭,十名普通士兵頂什麼用,萬一事機不密,反而壞事。
容溥也不在,說是在海上失去鐵慈行蹤之後,他順風而下,也在海右登岸,順便向朝廷申請了在海右東山衛歷練。他是接了東山衛和威海衛的往來公幹文書來辦差的,結果路過滋陽準備投宿的時候,在城門口看見了她的畫像,才知道她在這裡,並且在發覺她被懸賞捉拿之後,轉身就去了海右都指揮使司調兵,如今事情已經解決,他也得把東山衛的差事繼續辦完。
至於丹野,聽說是接到了什麼信,當時就罵了一聲,將信一甩,跳起來就匆匆跑了。
至於滋陽縣衙,包括海右布政使的人,鐵慈都不會用。
人忽然都走了,丹霜赤雪有些擔心,鐵慈只笑著搖搖頭,道:“整個滋陽縣衙咱們都對抗過了,還怕那幾個喪家之犬?再說也就是去瞧瞧,見機行事唄。”
當下也就滅了燈,只留廳堂一盞燈幽幽晃動,飛羽被安排睡在隔壁院子,鐵慈命赤雪給她的屋子裡添一把助眠香。
過了陣子,老劉頭趁著夜色,跌跌撞撞出了門。趁著城門還沒關,連夜出城。
又過了會兒,小院裡爆發出一聲尖叫,隨即整個縣衙被驚動,人群潮水般向小院湧來,很快就亂成了一鍋粥,海右布政使帶著麾下的官員匆匆趕至,被攔在小院內,只聽說皇太女遇刺,火把下一時神色陰晴不定。急命尋最好的大夫,又詢問傷勢如何,赤雪攔在門口,面若寒霜,只說這縣衙不太平,兇手尚未抓獲,殿下傷勢自己等人自行處理,請布政使著緊縣衙守衛,查詢兇手為要。
布政使也不能硬闖,只好命人將小院圍住,又安排人逐一排查。眼見著裡頭不停歇地端出一銅盆一銅盆的血水,不禁有些心驚肉跳,急忙回到書房,急著要給上峰寫信說明此事。
院子裡鬧哄哄,屋子裡卻靜悄悄,本該沉睡的飛羽溜過迴廊,輕輕開啟鐵慈的房門,榻上有人背對著門口在沉睡,飛羽從容進去,抬手一掀,床上人一動不動,看身形是個小姑娘,背上貼著一張紙,上面寫:“我知道你來了。”
飛羽:“……”
紙張下面還有紙張,飛羽掀起,第二張紙上面寫,“只有你會闖進我的屋子,但絕不是為了自薦枕蓆。”
飛羽:“……算你有自知之明。”
底下還有紙,再掀一張。
“聰明人呢,這時候就千萬別揭下一張,把紙放好,被子蓋回,轉身就走,裝作從來沒來過。”
飛羽:……嗤,激將法有用嗎?
底下還有一張。
“大抵激將法對你無甚作用,所以如果你到此刻還不走,那麼……”
這張紙卻只有一半,“麼”字一直寫到邊緣,還拖到了下一張紙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