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下來,她對鐵慈也由最初的崇拜變成了深深的愛戴。重明事件後,因為雙胞胎是奸細,當時朝中不止一人說過要驅逐那一批被選入宮的所有學生,尤其是進宮的幾位,畢竟前車之鑑,不可不防。
當時她和祁佑方懷安已經做好了被掃地出門的準備,誰知道陛下不僅沒有驅逐他們,還根據各人的表現給了獎賞,方懷安因為羊肉湯升了一級,祁佑去了最重要的吏部做了主事,雖然也只是升了一級,卻是最早去六部觀政的,按照正常的軌跡,下一步就是六部主政,直至入閣,可以說比所有人都快了一步。
而她自己,女官品級再升兩級,更重要的是,陛下從不對她有任何避忌隱瞞,她有權直入寢殿,她也能夠伴陛下晨昏,給她處理所有事務。
這樣的信重,對經歷過重明事變的陛下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以至於朝中又有點異議,怕皇帝又蹈了當年慕容翊的覆轍。
簡奚雖然感激,其實也有點想不通,陛下何以毫不介懷,待她厚愛如此?
還有祁佑,在重明事變中算是反應及時,卻似乎也談不上什麼功勞,比不上救了士兵的方懷安,卻怎麼也領了頭一份的賞賜。
關於祁佑的這一份疑惑,在後來的幾年裡,她慢慢地悟了。
祁佑的功,不在於他做了什麼,而在於他沒做什麼。
陛下,真是個情深意重的人啊。
至於她自己,簡奚依舊是不明白的,不過想不通就不想,她只需要對陛下忠誠就好。
這些年跟在陛下身邊,也遇見過一兩次刺殺,她每次都欲圖以身相代,不過陛下身邊暗衛高手雲集,倒也輪不著她。
只是每次,她會看見陛下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於是想不通的問題就又多了一個。
鐵慈發現她又發呆了,笑著搖搖頭,看向下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不大不小,用料材質極為講究,雕刻疏朗大氣,並不繁複,整個氣質透出一種低調有剋制的奢華感,彷彿那主人在說,我知道你不喜我奢靡,但送你的東西,又不想太粗陋了。
開啟盒子,裡頭一柄短劍,劍刃極為奇特,慘白色,閃著細微的磷光,簡奚道:“蕭帥說這是鯊魚齒劍,他親手自鯊魚口中取來,打造此劍,送給陛下賞玩。”
鐵慈笑道:“他就愛送這些刀劍武器。”
想了想又道:“這回水性好了?都能親自下海捉鯊了。”
蕭雪崖沒有附信。鐵慈聳聳肩道:“他向來和朕無話可說。”
簡奚看她一眼,心想若真是無話可說,又何必年年趕在年關之前送禮,禮又從來都是親手所得。去年是個什麼?好像是走遍燕南大山尋到了一種奇鐵,給陛下親手打製了一對護腕。
蕭大帥好像總覺得陛下處於時刻危險之中,送的禮不是殺人的,就是防身的。
那一份不能說出口的心意,就在這些殺氣騰騰和默然相對中被淹沒了。
接下來的是戚元思的禮物,但不再是沙漠裡挖出來的各種稀奇玩意,而是一封喜帖。
戚元思和那位翰裡罕漠認識的姑娘訂婚了。
前不久鐵慈下旨冊封了那姑娘做了縣主,不僅是因為答應了戚老夫人,也是因為她聽說那姑娘是當地土著,原是西戎某個大部落的成員,因為忠於老王被篡位的新王烏梁合驅逐,她硬是帶著族人在沙漠裡跋涉十幾日,尋到了一處綠洲,並在之後的幾年內,帶著族人一棵棵的植樹,找水,將綠洲擴大,形成了自己的領地。
戚元思某次被沙塵暴刮出了好幾裡,迷了路,就是在她的綠洲得救的。
之後戚元思要改造翰裡罕漠,從雪山引水,經過她的綠洲,可能會毀掉綠洲,雙方險些引發衝突。
後來,深明大義的姑娘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