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城有四絕,吃在得意樓。
向來清靜的得意樓,這兩天人聲鼎沸。
談論的,都是剛剛結束的碎天峰法會。
二樓,大堂。
四名修士撤了屏風上的靜音陣,聽著四周不絕於耳的讚譽聲。
臉色都很難看。
左首一人澀聲說道:“李劍主看似不爭不搶。但他一回宗,先是宴請太昊劍脈;再是宴請龍淵劍脈。得這兩大劍脈全力支援,他已立於不敗之地。但最厲害的是,這場大法會,嘖嘖!”
右首一人接著說道:“現在李子夕在青州的聲望之隆,幾已不在掌門之下。特別是年輕一輩的弟子,簡直視他如神!我現在提到他,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是出言不遜,惹來眾怒!”
上首一人一聽大怒,他一拍桌子,提聲喝道:“他李子夕不過就是一沽名釣譽、不敬師長、不尊門規、膽大妄為、橫行無忌的狂妄小人!真是天下無英雄,讓豎子成名。”
其他三人嚇得慌忙去捂他的嘴,卻哪來得及?
整個二樓立時一靜。四周修士紛紛站起,怒目而視。待看清是他四人後,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卻有一人長身而起,朗聲說道:“我道是誰在這大放厥詞,卻原來是蒼龍吳家、三江顧家,和望湖秋家、太山韓家。”
這人手執摺扇,伸手一點:“當年你蒼龍吳家和三江顧家,連同江南凌家,趁李劍主閉關,在梧州奪了三座仙城,為非作歹,為所欲為。結果惹得劍主大怒,痛下殺手。你兩家嚇破了膽,灰溜溜地回到凌天宗!”
“還有你秋家和韓家。派遣嫡系子弟趕赴梧州,秘謀仙城鎮守之位。無奈技不如人,輸給區區散修。憤怒之下,透過長老會施壓,想要不勝而勝,卻不料劍主置之不理。”
這人開啟摺扇,嘲諷道:“你等大族子弟,自身本事廖廖,只會搬出族中長輩,以權勢壓人。這遇上個不畏權勢的李劍主,心中怨恨,那是理所當然啊!”
被人當眾揭了短,這四人又羞又惱,當即喝道:“笑塵生,你別以為你得脈主看重,我們就奈何不了你?”
笑塵生一收摺扇,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呀我好怕。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若沒那沒本事,呵呵,請免開尊口。”
滿堂鬨笑。
韓家十七少大怒,一拍桌子,就要動手。
其他三人慌忙拉住他,神識傳音說道:“韓兄冷靜,我們以理服人!”
秋家九少長身而起,喝道:“我就問你,他李子夕是不是凌天宗真傳?”
“是!”
“即如此,他李子夕是不是應唯宗門之令而從?”
笑塵生哈哈一笑:“好一個唯令是從?本真修就想問問,這個令,是誰下的令,是你秋家,還是他吳家、顧家、韓家?”
“是長老會。”
“我先問一句,什麼時候你四大家,能代表長老會?我再問一句,什麼時候長老會,就等於凌天宗?”
秋家九少怒道:“李子夕是受宗門委派,主鎮梧州。是得宗門支援,才入主梧州。既然如此,長老會代管梧州有何不妥?”
笑塵生冷笑三聲:“李子夕是憑梧州正道聯盟盟主的身份,才能主政梧州。我請問,什麼時候堂堂梧州之主,是我凌天宗的下屬?又是什麼時候,梧州歸我凌天宗所有?”
笑塵生喝道:“掌門、長老會、梧州正道聯盟從來都沒承認過的事,在爾等嘴裡,怎麼就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簡直是可笑!”
秋家九少語塞。
秋家九少強詞奪理:“不管怎樣,李子夕身為凌天宗弟子,對長老會命令陽奉陰違,就是不對。”
笑塵生搖頭,嘆道:“爾等真是……多忘事啊!當年吳家、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