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隨便動的嗎?
李子夕理都不理他。
他神識一凝,手指划動,一個接一個的符文被改變神魂,移動位置。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
漸漸眼花繚亂!
沐天星越來越絕望。
但凡李子夕裝模裝樣,想個一天兩天,才動一個符文,沐天星多少都會生出些希望。
現在,他徹底絕望!
沐天星額頭上的汗珠,顆顆滾落!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李子夕。
這個原本完美到不行,他喜歡到不行的“乖徒兒”,這一刻,他只想剁了,砍碎了,扔到豬圈裡,餵豬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一切無法挽回,已成定局!
離靈脈毀滅、斷天城毀滅、自己毀滅、沐家毀滅,還有三年。
兩年半。
兩年。
一年。
……
當離最終的結局,只剩一個月時,眼前的符陣樞心已變得面目全非,連沐天星都完全看不懂。
李子夕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他停了下來。
他看著自己的傑作,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他這才注意到沐天星的異樣。
“師父你怎麼啦?”李子夕奇道。
他立即明白過來,笑道:“放心吧,師父,九曜滅生陣再過一千年都不會自爆!”
沐天星幽幽地說道:“太白啊,是不是這些年為師疏於教導你,讓你心生怨恨?”
李子夕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怎麼可能?陣法一道多虧師父指點,太白才有今日的成就。”
“那你為何要置我、置沐家、置斷天城的百萬生靈於死地?”
李子夕苦笑:“師父,請相信我。”
“相信你?”沐天星手一指:“若我所料不差,這兩個符文,最多一個時辰便會相撞。“
李子夕恭維道:“師父明察秋毫,確實如此!”
沐天星氣得幾乎要吐血。
可就在他勃然大怒,即將爆發時,李子夕及時補充了一句:“這兩個符文,一個是‘匯聚’,一個是‘聚合’,本質相近。我精心計算過,只要角度控制得當,它倆相撞便只會改變彼此的執行軌跡,而不會改變彼此的符魂。”
沐天星冷笑道:“好一個精心計算!”
心中悲憤至極,沐天星就要破口大罵,盡情宣洩下心中的憤怒和絕望。
可他終究只是嘆了口氣。
他從儲物戒裡拿出一瓶酒,嘆道:“你叫我‘師父’,師父如父。你闖的禍,我這當師父的,得擔起。什麼都別說了,來,陪我喝幾杯。”
李子夕無法解釋,也就懶得解釋。
左右不過是一個時辰,等著便是。
於是他坐下。
喝著酒,沐天星喋喋不休地說起話來。嘴裡亂七八糟,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眼神絕望,臉色憔悴,於是顯得尤其的滄桑!
這一刻的他,哪像那個名震西南的沐家家主、第一符陣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