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樣子，說句話也要看婦人的眼神。而那個小鬼二十出頭的樣子，打扮得猶如魔怪，頭髮跟雞窩差不多，染得五顏六色，脖子上掛著長長粗粗的金鍊子，耳環不下十個，讓人望而生畏。

聽到指示，保安推說老闆不在，非常不客氣地把三人往外請，那婦人突然搖晃著金光閃閃的手，雙手叉腰，指著保安大叫，“我是你們的老闆娘，小心我開除你！”

保安鬨堂大笑，一起上來趕人，那中年男子戳了婦人一下，婦人瞪他一眼，從他口型中看出什麼，突然大叫，“不對，我說錯了，我是你們老闆的丈母孃！”

卓蘇聽出端倪，眉頭一擰，並無動作，修長的手指一下下叩擊在桌上，這時，他的手機響了，看到那熟悉的號碼，他嘴角一抿，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也不去接聽，抄起座機撥下一個號碼，悶悶道：“姐，你忙完沒有，我不舒服，你能不能來看一下？”

宿舍就在書城後面不遠，小綠不到十分鐘就趕來，保安如見救星，直接把她帶進警衛室。剛進門，一個打扮奇特的婦人像在黑暗中看到曙光，眼睛一亮，撲上來抓住她的手，笑眯眯道：“你是大老闆派來接我們的吧，下面這些人就會拿根雞毛當令箭，我一定要你們大老闆好好教訓教訓，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保安又開始鬨笑，婦人的指甲太長，說話間為發洩憤怒，頗用了幾分真力，在小綠手上撓出道道紅印，小綠暗暗叫苦，想抽回手都不成，賠笑道：“阿姨，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找誰？”

婦人毫不客氣，就勢捉住小綠的工牌看了看，皺眉道：“原來是個小小的人事經理助理，告訴你，我是你們大老闆的丈母孃，你們大老闆不是有名的孝子嗎，趕快叫他來見我，不然我叫雙雙跟我回家！”

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孩嘟嘟噥噥道：“回家幹嘛，我的房貸怎麼辦，叫你們不要買你們偏要買，還寫我的名字，害我沒找到工作就欠一屁股債！”

婦人劈頭給他一巴掌，壓低聲音道：“蠢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姐姐是個傻子，從小到大不知道被人騙了多少次，錢白給那些貧困地區的乞丐還不如給你，懂不懂！”

小綠悄悄退後一步，只覺心頭一片冰冷，難怪雙雙租住的房子如此簡陋，難怪她一個正當好年華的女孩子，衣櫃空空如也，難怪她家的小冰箱裡是不變的泡菜和速凍餃子，難怪……

要怎樣堅強，才能維持那麼燦爛的笑容，發散光和熱，照亮自己冰冷的心。

小綠在心中長長嘆息，強笑道：“我們老闆不是騙子，他家裡出了點事，不方便見客，我和雙雙也是朋友，你們先在這裡坐一下，我叫她來接你們吧。”

“我知道我知道！”婦人忙不迭道，低頭乾嚎兩聲，擦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淚，嘆道，“如果不是親家母過世，我們還不知道雙雙的事情。這丫頭，連這種大事也要瞞著我們，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養大，好不容易能享到福，這丫頭又一天到頭被人騙，讓人操心得要命，我容易麼！”

小綠不著痕跡地又退了一步，剛掏出電話，那一直維持頹廢表情的男孩突然衝到面前，看著那電話雙眼放光，手舞足蹈道：“大姐，你這電話是限量版的吧，多少錢買的，好不好用？”

小綠尷尬地笑，不知如何回答，婦人上下打量她一眼，嘿嘿笑道：“這裡挺賺錢的吧，工資高不高？”

“還行！”小綠趕緊按下號碼，剛剛接通，婦人拔高聲線道：“雙雙，我的乖女兒，我們千里迢迢來看你啦。我知道你工作忙，你不要過來，我們在書城待著就好。酒店別訂太好的，四星就差不多了……”

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小綠這才發覺，雙雙不知何時結束通話了電話，未發一言。

一個保安早早看出端倪，一個電話打進監察室，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