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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海遙從床上一躍而下,叫道:“等一下,這太荒謬了。我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另一個少女隨即介面道:“因為外面有十個手握M16機槍的守衛。”海遙大聲道:“我們豁出去,她無法殺光我們!”

凱馨說道:“沒時間了,我們只有聽命。”她的這句話一出,宿舍頓時安靜下來。原本聚攏在一起的少女們,開始不動神色地分散開來。彼此相望,目光中也是充滿了警惕。

鏡抓緊手中的匕首,從床上跳下。她走到最近的少女身後,猛地拽住她的長髮一拉。當少女向後仰倒時,鏡的匕首在對方白嫩的項頸上一劃而過。她的這一刀,成為少女們自相殘殺的開端。

靜瑤屈膝坐在床上,伸手拿起牙刷,輕輕一掰,便成了殺人的利器。當她翻身下床時,上鋪的少女一聲大叫,雙腿開合,向她脖子上絞去。靜瑤側身閃過,伸手抓住她腳踝一甩。少女頭上腳下,尖叫著摔下床來。靜瑤飛身撲上,膝蓋重重砸上少女小腹。望著這具熟悉的面孔,靜瑤眼中的猶豫和憐憫一閃而過。她咬緊下唇,手掌緊握著牙刷斷面,從對方頸動脈上一劃而過。

宿舍之中,少女們殺成一團。在生與死的抉擇前,六年朝夕相處的友誼顯得這麼不值一提。平日裡溫言歡笑的夥伴,此刻卻會毫不猶豫地奪取自己的性命。在狹窄昏暗的空間中,少女們利用手邊的一切道具,應對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威脅。木屑紛飛,鮮血四濺,每一剎那,都有年輕的生命凋零。三十幾個少女,到最後只有十一個倖存。

兩分鍾後,宿舍的大門再度開啟。少女們拖著夥伴的屍體,走出了宿舍。她們單薄的內衣,已經被汗水浸溼。裸露在外的面板上,還濺有同伴的鮮血。能夠在這場考驗中倖存的女孩,都有著超卓的身手和不錯的運氣。更重要的是,她們的手上都已經沾上了同伴的鮮血。自這一刻起,她們已經成為了真正的殺手。

M夫人看著自己的訓練成果,微笑著鼓掌讚道:“恭喜各位,你們成功了。你們在任何情況下,都表現出非凡的勇氣和力量。看看你們的周圍,她們已經不再是你們的朋友。明天的練習,將只有一人倖免於死。那會是誰呢?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將會是你們其中一位的大日子。”

少女們回到殘破的宿舍,看著凌亂狼藉的殺戮現場,聞著空氣中依舊瀰漫的血腥氣味,M夫人的那番話,更是在她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明天只有一個人能夠存活,我會是那一個人嗎?”這個問題,在少女們的心中反覆回想。

如同被宣告明日即將押上刑場的死囚一般,少女們心中緊張不已。鏡獨坐在床上,下意識地磨著手中的刀刃。她下鋪的少女在床頭搭起了簡易的臺子,向天主祈求庇佑。另一個少女揮舞著手中的匕首,蹲在牆腳咒罵道:“全是狗屁!打從第一天起,所有事情都是狗屁!”

海遙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般,靜靜地側臥床上。凱馨背靠在她的床沿上,無意識地打量著宿舍。海遙喃喃道:“我想我捱不到明天了。”凱馨背對著海遙,安慰她道:“明天不過是另一次練習,相信我。”

海遙緩緩道:“凱馨,萬一我們要面對對方,答應我,不要留情。”凱馨轉過頭來,輕輕撫摸著海遙的秀髮,眼中盡是脈脈溫情。她柔聲道:“快睡吧。”在她的手掌中,海遙如同在母親懷抱中的嬰兒一樣,安詳平靜地睡去。

靜瑤雙手抱膝,背靠牆壁,靜靜地坐著。回到宿舍前,她還不忘了去浴室沐浴,洗去了身上的血腥和塵垢。雪白嬌嫩的肌膚,在星光下晶瑩如玉。

對於明天的生死練習,靜瑤心中還是頗有底氣的。六年來,大家朝夕相處,對彼此的實力都很瞭解。為了掩藏自己的底牌──天魔秘典,靜瑤在平時的訓練中,都只發揮出六七成的實力。儘管如此,也足以在少女中排到數一數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