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腳踏車過來,老遠打招呼:“劉叔,是你家親戚呢?”
“不是,找張清揚的。你這麼晚了去哪兒?”
那人從腳踏車上下來,到劉大叔面前說:“想去你家呢,正好碰見你了。劉叔,你家的油菜苗有沒有多餘的,我這兩天去秀會鄉栽樹苗,油菜苗給蟲子吃掉了一塊,看來不夠了。我先跟你說一聲,要有多的,可別剷掉了,記得給我啊!”
劉大叔笑呵呵地說:“好啊!要不你先去我家坐會兒,我送這個小夥子去張清揚家了就回來!”
那人說:“不用啦,我跟你說一聲,還得去跟別家說說。怕你家也多不了多少。”說著,跨上腳踏車走了。
劉大叔看著他的背影對我說:“你別看這小子年輕,幹活兒可賣力了,還是高中生呢。”
我笑了笑,隨口問:“今年的油菜怎麼招蟲子了?”
劉大叔笑笑:“倒也沒招蟲子,只是他沒打過一遍農藥,油菜下地,總要打一遍藥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對這方面所知太少。這些老農眼中的常識,我卻一點不知道。說著話走著,很快就到了那小村落口了,劉大叔伸手一指,說:“就是那家!”
第二十二章 尋人不遇
我抬頭看過去,那家屋前有一叢修竹,一株高大的樟樹在夜風裡輕輕搖動,葉子“沙沙”地響,不影響整體的靜謐,倒顯得清幽寧靜,但門是關著的。劉大叔說:“喲,怕是他們不在家!”
走近了,劉大叔放大嗓子叫:“清揚,清揚……”
門仍然緊閉,沒有人應,顯然沒人在家,我有些失望。
劉大叔看了我一眼,傳遞給我的資訊是一樣的,他說:“小夥子,他家沒有人在,要不你先去我家坐坐!”
我謝絕了:“不了大叔,我改天再來吧。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謝謝劉大叔後,我便馳向回程。
下弦月,升起遲,我將車燈開啟,保持車速平緩。倒不是因為上次的事讓我膽小了,只是特意來找張清揚不見,心裡有點鬱悶。我也想借這樣的清寧,讓夜風吹一下,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回到住處,看錶八點多了,秋夜的八點,大家都習慣窩在被子裡看電視,紫月應該也是吧。我洗漱畢,躺在床上將電視開啟。新聞聯播早已播完,市電視臺也沒有什麼新聞。轉了幾個頻道,覺得沒有意思,便將電視關了。
窗戶沒有關緊,一股冷風吹進來,身上有點寒顫的感覺。我下床去關了窗,順便將燈也關了,今天早點睡吧,明天得去清泉崗村呢。
電話鈴聲忽然突兀地響起,在冷清清的夜,顯得刺耳又驚心。我搖搖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一個電話竟然讓我有這樣的感覺。我過去拿起電話,裡面傳來一陣“嘶嘶”的聲音,我餵了幾聲,也沒有反應。
真奇怪,我放下電話,再回到床上。紫月,你早進入夢鄉了吧。
發現現在想紫月的頻率增加了,我腦海中竟然會時不時地跳出她的影子。她沒有柔風那樣大膽,熱情奔放。可她自然不做作,而且溫柔大方,善解人意,這樣的女孩子,的確讓人想不心動都不行。
想到這裡,我又想起小王,小王死的前一天,他以為什麼事兒也沒有了,所以想追逐自己的幸福了,他在小間裡對紫月表白。我甚至還清楚地記起小王當時的尷尬,以及紫月泛起紅暈的臉。
小王,如果不是車禍,如果不是那一根手指,如果我們一起公平競爭,我們的日子,一定有滋有味。現在,你與我們陰陽相隔,你在那邊,過得可好?
那邊?
我搖搖頭,難道我還真相信有個碧落黃泉,真相信有什麼天上人間?或者說,在我的內心深處,已經接受,這個世上有鬼的事實?可笑,一個堂堂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