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繞道而行,估計龍門渡口早已被西夏軍收回,若是貿然前往,便是自投羅網,因此趙諶所行之路,乃是一條人跡罕至的小道,前面的路程還好,趙諶可以縱馬奔騰,後面之道路崎嶇難行,其中還多有山崖峭壁間的小道,好在木褐極為敏捷,伴隨趙諶一路走過,數日之後,趙諶終於離開了西夏國境,前往秦鳳城而去。
趙諶一路疾行,自從離開山谷的小路之後,一路之上並未見到任何行人,趙諶雖然心急,但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趙諶找了一個土坡之後停下馬匹,這也是趙諶的習慣,儘量將自己隱藏在視野之外,這樣可以減少被敵人或是野獸發現的機率,趙諶將包裹中分類攜帶的新鮮草料和清泉之水餵給木褐,見其吃飽喝足之後,自己才坐到一邊進食和喝水。
忽然不遠處出現了馬匹踩踏的聲響,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趙諶一驚,將手放在劍柄之上,探出半個身影前去觀察情況,數個明顯穿著秦鳳軍戰甲的兵士正在追趕**個身著西夏服的西夏百姓,這些西夏百姓有長有幼,看似像是一家人,自從受到呂俊和呂緋雲的照顧後,趙諶對西夏人內心的看法變化極大,西夏人同樣有好人,就如同漢人之中同樣有壞人一樣,戰爭只是政客和野心家操控的,趙諶曾捫心自問,自己原先將西夏軍所有的罪孽歸類為西夏人是極為片面的,所以面對西夏人將要被秦鳳軍屠戮,若是以前趙諶自然默然而過,而現在則不同,心生惻隱之心。
忽然一個女子在驚恐中仆倒在地,懷中襁褓中的嬰兒飛了出去,後面追上了的騎兵猙獰的哈哈大笑,順勢將倒地的女子摟上了馬,順手丟在馬背之上,女子驚恐的叫喊,馬上的兵士聽著煩心,用手掌在其後頸一斬,女子眼睛一翻暈了過去,身邊的兵士罵道:“你小子下手也太重了,要是打死了,看弟兄們如何收拾你。”
那兵士淡淡道:“這西夏人早晚都要殺,只不過先讓弟兄們樂一樂罷了,前面不是還有嗎,快去,少惦記我的獵物。”
趙諶遠遠聽到眉頭一皺,兩兵交戰,倒黴的還是兩國百姓,趙諶並不會為了西夏人出頭,但對這些兵士失望之極,其實趙諶也有些過於武斷,秦鳳軍常年與西夏軍作戰,死傷者甚重,自然和西夏結下了血海深仇,如此一來,秦鳳軍在面對西夏百姓同樣不會手下留情,換言之,西夏軍遇到大宋百姓同樣手段殘忍,說這其中沒有對錯,只是因為立場不同罷了。
秦鳳軍騎兵並未避讓地上的嬰兒,縱馬而過,趙諶微微側目,不忍去看,忽然被追趕的西夏人群之中,有兩人轉身殺來,想要阻擋秦鳳軍騎兵對家人的屠殺,也許是螳臂當車,但也許是知道這樣逃下去也必然一死,或許是對於宋人連女子孩子都不放過的深惡痛絕,兩人眼神之中雖然飽含恐懼,但作為家中的男丁,子啊這種時刻必須站出來,就算一死又有何妨。
秦鳳軍兵士見到這些西夏人居然膽敢反抗,眼神中怒火更甚,皆取出長槍,槍刃直指螳臂當車的西夏人,策動胯下戰馬準備將眼前的西夏男子絕殺,西夏男子全身微微顫抖,面對騎兵的衝鋒,對於從未上過戰陣的普通百姓無疑是極具震撼的,幾人因為恐懼,腿除了顫抖以外,根本無法移動分毫,只能將眼睛閉上,靜靜等待著死亡。
‘砰,砰,砰…’數聲輕響而起,幾個西夏男子睜開了雙眼,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騎乘一匹神駿的戰馬,手持長劍將秦鳳軍全部逼退,這個男子面色冷峻,年齡不大,但好似經歷豐富,充滿一種理性的成熟之感,這個男子似乎對那些凶神惡煞的宋人說了些什麼,宋人皆俯首聽命,也許是上天派來的使者,來救贖他們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