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皇貴太妃和宮裡的德妃娘娘是怎麼看上了唐瑩,還覺得她又好看又單純的。平日裡窩在後宮或許不顯,如今還看不出這女人的居心叵測野心勃勃嗎?
更可氣的是陛下還給她找補, 說什麼要給外族番邦面子,此番隨行的宮妃又以唐瑩位份最高,這才讓她熟悉熟悉場面,到時宴請使者不至於慌了手腳。
——如今番邦使節都已經到了行宮, 正被鴻臚寺的官員壓著學規矩。一想到明晚的正宴上會是唐瑩坐在陛下身邊面見朝中重臣與外邦使團,慧婕妤心裡就一陣又一陣的冒酸水。
要不是憋著勁兒在今兒惡整錦婕妤,她早就去給皇貴太妃煽風點火了。強忍著一肚子怨氣,慧婕妤咬著牙擠出一個笑臉打圓場:「錦婕妤是陛下的心尖尖,哪裡是臣妾等可以比的?像臣妾這般姿容平庸的可不敢與姐姐站在一塊兒,就怕被姐姐比的彷彿個丫環似的。」
她這是明目張膽的號召大家一起孤立唐瑩了。唐瑩卻是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陣子,突然問道:「慧婕妤是不是牙疼?可要給你宣個太醫嗎?」
這個話題轉的太快,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慧婕妤的臉。
慧婕妤——慧婕妤還保持著咬牙切齒的微笑,這會兒連微笑都維持不了,變為一個奇怪的皮笑肉不笑。
氣氛一時僵住,還是皇貴太妃出來主持大局:「行了,難得出來玩一趟,你們就別在這兒站著說話了。不是說喊了畫師嗎?御馬呢?讓人把馬牽過來。你們各自選了心儀的去騎著散散步,或使人牽好了畫像也使得。」
她老人家開了尊口,自有機靈有眼色的小太監往遠處呼嘯一聲。不多久,一隊侍衛趕著七八匹寶馬小跑過來,宮妃們立時忘了先前的覬覦,一個個好奇的打量起這些看起來溫順又乖巧的駿馬。
畢竟璟朝的閨秀以宅為美,連逛個街都少有,更別說前朝那樣呼朋引伴騎馬擊球的。能選秀進宮的妃嬪多是高門大戶出身,在家讀書也看了不少的正史野史,如今難得有這麼個機會,誰心裡又沒點兒羨慕嚮往?
當然,有躍躍欲試的就有一點兒都不想玩兒的,比如錦婕妤唐瑩,眼看著那匹熟悉的夢中的棗紅馬被牽出來,眼皮子就開始狂跳。哪怕有「秘密武器」傍身,她仍是恨不得立馬退開個十米八米開外,最好是乾脆轉身回行宮休息。
可惜黑婕妤絕不會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候放過她。孫氏臉上掛著比周氏更牙疼的假笑先發制人:「皇貴太妃才說錦姐姐鍾靈蘊秀,臣妾看著那匹棗紅馬亦是最為靈氣。如此相得益彰,不如太妃娘娘將此馬匹賜予錦婕妤姐姐試騎如何?」
皇貴太妃一揚眉——怎麼說她也是喝了錦婕妤的媳婦茶的,會讓陛下的心尖尖受這麼明顯的坑害嗎?
「黑婕妤不愧將門出身,對馬匹還挺有研究的嘛。」皇貴太妃隨意一笑:「既然你覺得這棗紅馬好,錦婕妤又怎會奪人所愛?你只管自個兒牽去騎吧!」
黑婕妤……黑婕妤臉上的假笑也要維持不住了。
皇貴太妃冷哼一聲,氣勢徒然上漲:「怎麼,難道你為錦婕妤精挑細選的棗紅馬有什麼問題?還是你對哀家的旨意有什麼不滿?」
別說黑婕妤的臉是真黑了,連慧婕妤的臉都綠了——千算萬算沒算到皇貴妃會出來攪局。要說也是錦婕妤太不按規矩出牌,她們明明打聽好了錦婕妤有一套艷紅色騎裝才故意找了匹棗紅馬下手,到時只說畫像時好看也能哄著錦婕妤選了它。誰知道好死不死,錦婕妤竟穿了這樣一身素淨的衣裳,讓她們早準備好的藉口一下子沒了用。
皇貴太妃還在盯著呢,這可是能把她們壓在延福宮門口打板子的大佬!黑婕妤扭曲著一張臉行禮謝恩,磨磨蹭蹭的去牽過那匹棗紅馬。
皇貴太妃勉強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看唐瑩時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