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一手握了十五枚劍尖,舒手一揮,那一捧劍尖突然疾嵌入五丈外的一根木柱上。
那十五劍客駭然驚顧,正要再次攻上,正在這時,外面的守衛聽到聲音,立刻有六百多人轟然衝了進來,數百枚白如霜雪的強弓精鋼箭頭紛紛對準了蕭逸。
但蕭逸卻巋然不動,慨然無懼,頭也不回,正在這時,帳內突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道:“果然不愧是名震南武林的蕭逸,天下能一招挫敗我手下十五虎,能視我大軍如無物的也只有你了,你們都退下!”
那十五名紫衣劍客與劉顯神情猛然一震,都驚遽地退了出去,一時之間,空曠大中軍大帳內外,只剩下蕭逸、新興王石袛,還有漫天的飛雪。
但蕭逸並未入帳,石袛也沒有出帳,石袛道:“大戰在即,只是不知蕭少俠來此有何貴幹?”
“我是來送和的。”蕭逸開口道。
“送和?你是想讓我投降,還是想讓石閔退兵?你雖然武功高強,但與我十萬大軍相比,不足一提。”
蕭逸道:“我若是想殺你,現在就能要了你的性命,你信不信?”
“我信,但你憑什麼勸說我投降,或者讓石閔無功而返?你該知道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非同兒戲,如今我們兩方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石袛爭鋒相對地問道。
“王爺雖然控弦十萬,但即便與大將軍的兵力不相上下,那又如何?王爺最大的盟友已經杳無音信,王爺拿什麼對付大將軍手底下的武林高手?如今王爺只怕也是頭疼不已吧?”
“什麼?”石袛最然早知如此,但還是裝作駭了一驚,繼而又道:“你想欺騙我麼?”
蕭逸冷冷一笑,道:“王爺其實早就知道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石袛似乎沉吟一回,道:“這又如何,在我十萬大軍面前,數百上千的武林高手,又有何懼哉?”
蕭逸道:“只怕王爺屬下一干人馬未必會如王爺所想,甚至未必會如此齊心,若是兩軍交戰之時,一旦發生潰敗,王爺又何去何從?”
帳內的石袛無言了,只剩下蕭逸獨立雪中,一動不動,道:“我今日來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而王爺此時撤軍,不是畏怯逃走,而是顧全周圍百姓。”
石袛沉默良久,喟了一聲,緩緩地說道:“石閔果然好運道,竟然交上了你這麼一個朋友,蕭逸,我已經有了決定了,但在這個決定之前,我還想知道……”
蕭逸不待他說完,早已明白,道:“‘極樂符’是誰解除的麼?這個想必王爺也從武林中聽到了訊息。這且不說,只要王爺退兵認輸,我可以答應王爺一個條件!”
石袛輕“哦”一聲,道:“什麼條件?”
蕭逸道:“保留王爺十分之一的人馬,我會勸說大將軍,戰後留王爺一條性命,這是我最大的誠意了。”
帳裡沉靜了一會,那聲音大突然下定決心似的道了一聲好,道:“我答應你。”
蕭逸道:“外臣希望王爺一諾千金,否則以王爺的名聲,一旦食言而肥,在這個節骨眼上,只怕會立即眾叛親離!”
一言及此,蕭逸抱拳一禮,道了聲“告辭”,撩衣振去一身浮雪,仰望暮雪無涯,飄然輕舉,縱身遠去……
蕭逸走了,他雖然立下了不世的戰功,但卻並沒有回到石閔大帳,而是趙國王都黑龍王城行去,因為他明白,那裡還有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本來在攻打襄城的日子裡,挖地道、壘土山,石祗就已經非常恐懼,如今蕭逸的到來,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丑時,就在石袛計劃撤退的時候,其部將劉顯畏懼不已,生怕危急自身身家性命,秘密派出使者請求投降,並請求殺死石祗來作為報效,讓石閔整頓師旅而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