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瞧著委實不像是作偽,急忙上前與她又是撫胸又是順氣的好一通折騰,方漸漸緩了過來,隨即便哭了起來:“我這般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兄弟兩個!眼見長房添了新夫人,只怕不日就要添新丁,你們所謂的“大姐”又仗著王妃的身份,對我是步步緊逼,都快要踐踏到塵埃裡去了,我若再不反抗,明兒這個家哪裡還會有咱們母子的立足之地?我這般勞心勞力的一心為你們兄弟,到頭來卻被你這樣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說著又是一陣“唉喲”。
傅旭恆見狀,方知自己的確是誤會母親了,不由又是後悔又是愧疚,忙上前坐到太夫人床頭,握了她的手軟言認錯:“是兒子錯怪娘了,娘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兒子這一次罷,兒子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好說歹說勸得太夫人平靜下來後,方又話鋒一轉,軟言說道:“但若細論起此番之事來,的確是娘太浮躁了些,也怪不得大姐揪住便不放,據此而大做文章,更怪不得祖母她老人家生氣,要知道她老人家可是素來最重大局的,事關晉王府尤其是咱們永定侯府的體面名聲,不比其他事睜一隻眼是過,閉一隻眼也是過,您讓她老人家如何不生氣?娘請細想,可是不是這個道理?”
太夫人一想,的確如此,平常老太夫人常掛在嘴邊的話,便是“該爭的時候爭,該斗的時候鬥,可該抱成一團的時候就得抱成一團,要不然,自家人先鬧起來,別人更不把你當回事了!”,她此番只想著給晉王妃好看,讓她知道她這個母親的厲害,便忘記老太夫人這句話了,也難怪得她老人家生氣!
語氣便不自覺帶上了幾分緊張,“那依你說,如今我們可該怎麼樣呢?”
傅旭恆道:“不怎麼樣,或者說是以前怎麼樣,如今仍怎麼樣。娘您將養個幾日,便仍到祖母跟前兒服侍,也不位元意提及此番的事,只更體貼祖母,祖母她老人家見您這樣,便是心裡仍有幾分不高興,漸漸也就打消了。至於景真你,也不比再想著要怎麼將管家大權牢牢抓在手裡,大哥要大嫂掌家,你只大大方方的放權便是,至少大面兒上,我們要做得讓人挑不出絲毫兒的錯處來。當下對於我們來講,最要緊的便是讓祖母同意將鎔哥兒放回大房去,再在大嫂的手底下出個什麼“意外”,讓大哥因此而與大嫂生隙,讓大房再添不出心的嫡子來,到時候這一切,可不就又原原本本回到我們手裡了?不過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已!”
太夫人和三夫人都不是第一次聽傅旭恆說這番話了,尤其三夫人,更是早已聽他說過不知道多少次,甚至之前她自己也是這麼勸太夫人的,——當然,她自己勸太夫人時,只是為了讓太夫人寬心而已,可從沒有真想過要交出管家大權的。
但說來容易,真要叫他們婆媳將手上的權利都交出來,真要他們將這權利背後巨大的利益都割捨掉,他們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旁的不說,就闔府上下二百餘口人每月的月錢拿了出去放印子錢,一年下來,便已是一筆不小的進項,更何況還有其他這樣那樣的撈錢簍子可鑽?已經到了嘴邊的肥肉,有誰能做到將其推開,而不是嚥下去?
傅旭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母親和妻子打的什麼注意,他自己又何嘗不想魚和熊掌兼得,但那豈是那麼容易的事?他不由有些恨鐵不成鋼,“真真是婦人之間,你們也不想想,咱們家這麼大的產業,若是將來能盡數落到我們手上,眼下這點蠅頭小利,又算得了什麼?連零頭尚且趕不上!不捨小利,又何來的大利?聽我的,趁這段時間大嫂還對家裡的情況不熟悉,該收手的都趁早收了手,該做平的賬,也儘快做平了,等到大嫂對家裡的情況熟悉後,便主動將管家權交出去,那樣既能讓大姐和大哥對我們減輕點子敵意,也能讓祖母見了喜歡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