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眾將臉色皆是一白，立即有人上前道：&ldo;陛下，請撤到後山！&rdo;

&ldo;陛下，請立即下令！&rdo;

立即有反對的聲音出現：&ldo;不可，陛下，後山是懸崖，若是退至那處便是絕路！&rdo;

&ldo;陛下，眼下安危要緊……！！&rdo;

安靜地坐在上首，一身龍鱗甲的青年帝君老僧入定般地轉動著手上的老菩提念珠，聽著耳邊的將領們此起彼伏的勸誡聲和吵鬧，冷溶的目光緩緩移動向一邊也默默不作聲的尚書令高蓋，高蓋冷毅沉穩的臉上亦是面無表情，只向著他恭敬地微微垂首。

鳳皇停下摩梭手裡的念珠，淡淡地道：&ldo;撤！&rdo;

&ldo;陛下，不可撤啊，西北王的大軍一定會來的，咱們不可自絕生路！&rdo;一名激動的老臣幾乎就要撲上來。

&ldo;你這老蠢物，莫非還以為西北王那個老匹夫回來麼！&rdo;

&ldo;陛下！&rdo;

……

看著吵鬧的眾人終於漸離，一直默然的巫月上前擔憂地輕問：&ldo;陛下，慕容垂他……&rdo;

&ldo;西北王。&rdo;鳳皇頓了頓，從容地起身，漫不經心地一笑，&ldo;那位大人，一定會來。&rdo;

半個月後，建康

&ldo;安定之圍解了？&rdo;小巷子裡，清河驀地轉過身看向面前的乞丐。

&ldo;是的，十二日前，在幹朝新帝最危急之時，幹朝西北王慕容垂率領數萬精兵從後方突襲了大單於姚萇的大軍，與新帝之軍裡應外合大破安定！&rdo;

最危急之時？

清河唇角勾起一絲嘲弄的笑意，果真是慕容垂的作風，想必如今他的西北王威名更勝了。

&ldo;好了，你回去吧，小心點，如今不比往昔。&rdo;清河從袖子裡摸出兩錠碎金，交給那乞丐，她苦笑：&ldo;這些就給底下的兄弟安家吧，若信不過的，就讓他們走了吧。&rdo;

&ldo;掌櫃的，當年小的們的性命都是您救的，弟兄們雖然是乞丐，卻也是江湖中人，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咱們呢，還是照著老規矩聯絡，若有需要，您只說一聲。&rdo;那老乞丐並不客氣接下金子，一抹臉，一字一頓地梗著脖子說完，便將手裡的信件放在清河手裡：&ldo;剩下的一些零碎訊息都在信裡了，您慢慢看。&rdo;

看著老乞丐領著其他人不動聲色地消失在巷子外的人群裡，清河無奈地一笑，這才低頭看起手中的信，目光本只是隨意遊移，卻定在信的末尾一行不起眼的訊息上。

&ldo;……大幹新帝與瑤華郡主婚期將近。&rdo;

信紙，慢慢地被清河揉起來，緊緊地揉成幾乎刺痛掌心的石頭般的一團，那疼幾乎蔓延到連小腹都隱約作痛。

……

是夜，檀香端著食盒推開主臥的門：&ldo;掌櫃的，宮裡讓人送來的燕窩，成色可好了，難得的血燕呢，那小皇帝可真是大方，您可要嘗嘗？&rdo;

原本笑吟吟的檀香，在看到房裡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頓時一怔，慌忙合上門：&ldo;掌櫃的，你這是要做什麼？&rdo;

房間裡的&l;檀香&r;看著他，淡淡道：&ldo;你看不出來麼，我要回長安。&rdo;

清河端詳鏡子裡的自己，墨色的易容術是越發出神入化，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