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有多少人有這樣的感覺‐‐
曾經的心動的一切線條,如今在眼底裡卻像貼在心底一塊冰,先是疼,然後凍到麻木,隨著那冰一點點消融殆盡,只剩下暗淡麻木,卻再無疼痛甜蜜柔軟。
&ldo;三爺。&rdo;她的一聲輕喚。
這聲不帶任何譏諷的輕喚中帶著一寸柔、一寸俏、一寸若過往般的倔氣,換來苻堅琥珀眸中一絲陡然涼起的火光。
他低柔了嗓音,一如過往的磁性悅耳:&ldo;嗯。&rdo;
清河深嘆,一字一頓:&ldo;清河到底哪一處那麼讓三爺戀戀不忘,清河一定改就是了。&rdo;
她眸光無比的清冽認真與……無奈。
看著苻堅臉色驀變,似不信她竟說出這樣的話 ,久久地看著她無言。
心底的痛,如此清晰而……難忍。
&ldo;為什麼?&rdo;
&ldo;是的,清河小姐,本宮想知道為什麼?&rdo;
黃昏風雨西窗前,雨打芭蕉點點心,夏日暴雨時常傾盆而至,飛花濺玉帝在窗外翠綠芭蕉葉敲出點點碎水晶。
清河依在窗前,目光從九曲迴廊外的雨幕中移到面前的女子身上,她一身藍粉色金櫻子花瓣鑲邊的鵝黃色春衫,迷離繁華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繡五翟凌雲花紋,紗衣上面的花紋乃是銀線織就,腰繫於藍色輕羅長裙,其上覆一層天水碧的輕薄絲紗。
黑如暗夜的長髮盤成彩雲追月髻,兩邊各有一縷薄如蝶翼的碎發垂下,髮髻兩邊只各一枝碧玉稜花雙合長簪,做成一雙蝴蝶環繞玉蘭花的靈動樣子,於嬌美輕靈之中添了一份冶艷,一雙水媚大眼定定地看著人,帶了三分煙雨迷濛。
不得不說,這位寵冠六宮的張夫人確實是難得罕見的美人。
清河笑笑,淡淡道:&ldo;看來陛下果真寵愛夫人,連在下的真實身份都告知了你。&rdo;
這位張夫人,她也只是遠遠地在第一次招待使節宴會上見過一面,如今卻跑來毫不避諱地一語點破她的身份。
嗯,到底要不要殺人滅口呢?
&ldo;小姐不要責怪陛下,是本宮自己察覺的,亦並未告知任何人。&rdo;張夫人一雙攏煙眉微微顰起,帶著一種淒婉的神色。
&ldo;陛下這些年特別寵愛我,尤其喜歡我一身簡單藍衣,素釵地偎坐在窗下摺紙的模樣,曾經是以為陛下甚愛紙藝,只是天長日久,我長伴君側,偶然發現他隱於書房中的一疊紙鶴小船,上面皆有隨手題詩,字字珠璣像是女子所寫;又見過一次陛下醉酒後,我伺候陛下時,陛下抱著我喚清河,我便知道陛下心中,原來早有人長駐極深……&rdo;說話時已然換了自稱,張夫人嬌麗的臉上閃過一絲迷然悲色,哪個女子被愛人當成替身,都會是極苦的。
&ldo;後來晉使入宮,陛下對蘇隨使極為在意,我無意觀察,方知道原來蘇隨使就是清河小姐,那日小姐和陛下在暖閣時候的說話時,我正也燉了燕窩在暖閣裡等候陛下,卻不想陛下剛坐下,小姐也來了。&rdo;
清河嘲弄地挑眉,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隔牆有耳,苻堅竟然沒有聽出隔壁小房內有人,是他退步了還是這女人太高明,如今是來警告她的麼?
&ldo;既然張夫人聽到我們的對話,就該知道昨日之日不可留,猶如長江東逝水,請夫人放心。&rdo;
張夫人愣了一愣,隨即堅定的搖頭:&ldo;不,我是來求小姐留下的,小姐原本與陛下兩情相悅,陛下對小姐更是一片痴情,為何小姐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