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皇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髮:&ldo;好,只要阿姐喜歡。&rdo;順手拿了新釀的宮裡專門給妃子們喝的清甜的梅花釀斟上兩杯,拿起酒杯和她碰了碰,下吧抵著清河的臉頰輕輕蹭著。
清河沒用那個杯子,而是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就著他手中的那杯沾了沾唇。
鳳皇淡淡的笑了,把杯子換到右手拿著,左手探入愛人的懷中。
你一口,我一口,淺了,清河就伸手拿起酒壺把它斟滿,靜靜的,兩人依偎在一起看窗外明月升起,風輕雲淡。
清河手腕上不知什麼時候鑽出來一隻藍色的嫩嫩小蛇,歪著腦瓜,鼓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鳳皇,猶豫了很久,像是忽然鼓足勇氣般游出來一些,伸出紅艷的舌尖偷偷去舔他扶著清河的手的指尖上的細傷口,又趕緊縮回主人袖子裡,見他沒空理會自己,才又偷偷去舔,如是三四次,竟有些焦躁起來,扭動著身子,尾巴卻依舊沒在清河的衣袖裡。
不一會,終於從鳳皇的衣袖裡也游出一條雪白的柔弱小蛇,抬起頭,伸出紅信子舔了舔小藍蛇的眼睛,兩條小蛇親暱的磨蹭著對方,不一會就放開膽子貼在一起親熱,因著尾巴都沒在鳳皇和清河的手腕裡,竟似一條線將兩人的手牽繫在了一起。
心宿遠遠的站在殿外,看著水墨畫一般靜美的畫面,略略垂下眼,轉過身,安靜的看著夕陽斜落。
落在地面上淡淡的斜影莫名的顯出一絲寂寥。
&ldo;巫月,怎麼樣了?&rdo;清河看向面前的人,長長的面紗掩蓋去她的模樣。
巫月拱手道:&ldo;會郎花主大人,已經開始了。&rdo;
&ldo;到底想讓我看什麼,新做的沙盤?&rdo;鳳皇微笑著款步上來,對著拱手下拜的巫月一揮手。
清河抿了唇,沒說什麼,牽了他的手一路往王府裡走,走近後院處,鳳皇便見著一堵園牆,牆邊上有搭建好的如簡易觀景臺的小樓梯,空氣中傳來熟悉的、濃烈的‐‐血腥味。
鳳皇站在樓梯上腳步一頓,卻見清河也頓住了腳步。
&ldo;因果迴圈,是天道,去吧,鳳皇兒。&rdo;她輕聲說道,朝牆邊的窗戶比了比。
鳳皇不語退開那道窗,瞳孔頓時微微一縮。
&ldo;這是……&rdo;園牆裡圈禁了一些人,那些人或坐或躺,渾身鮮血,衣衫襤褸只是臉孔都異常熟悉。
&ldo;侍中王玉、尚書志劉威、定陽王王苻落……&rdo;清河慢慢的念出一個個名字。
鳳皇沒有回頭,只是背影卻看起來異常的蕭冷,似隱約有一絲絲極暗冷的東西溢位,聲音卻依舊是極輕柔的:&ldo;阿姐,你不必這樣。&rdo;
&ldo;你是希望我放過傷害你的人麼,鳳皇兒,你應該知道我是自私又護短的人。&rdo;清河輕嘆。
她只是設計了一個遊戲,讓這些曾經肆無忌憚傷害過鳳皇的人,也品嘗一下所謂絕望和人性的脆弱。
他們不是喜歡作踐弱者麼,那便效仿羅馬鬥獸圈和集中營,讓他們全部呆在裡面,只需要告訴這些人,殺了對手便可以擁有活下去的機會,然後再加上飯食裡面一點點的烈性春藥。
足以描繪出血腥殘暴又放蕩的畫面。
&ldo;只要這些人還有一絲理智,便會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的選擇。&rdo;清河上前,手掠過他泛白的骨關節,再慢慢地捂上他的眼睛,溫柔而聯絡:&ldo;去結束這一切吧,鳳皇兒,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噩夢都結束了。&rdo;
與其讓鳳皇兒的羽毛沾滿鮮血,倒不如由她來做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