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開口在她耳邊,聲音渾啞,也隱隱帶了幾分靦腆:“既是夫妻,洞房之事做不得麼?”
“啊……”果然這般,她低呼了一聲,滿面侷促,急急口不擇言:“不行不行,洞房好長好廢力氣,洞房之後便沒氣力上山了。”
這話入耳,程音當即僵住,接不出下句,只覺得自個兒臉上發燙。
“那日早上……”她恐他聽不進去,忽閃著雙眼,又委屈地補上一句。“沒一處不痠痛,手指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他終於哭笑不得,攬著她腰身的手抽出來,挑著眉毛躺倒在一邊,欲辯解一番:“那夜不同……”可話到嘴邊,還是講不出口,只得重重地呼了口熱氣,暗自壓著身下的火。
“唔……”她不明就裡的應了,抬頭枕上他的手臂,任他的胸膛貼著脊背,暖暖地包圍自個兒,說不出的舒坦踏實。
這般靜了須臾,她兀自胡思亂想,再也睡不著,唇齒間研磨了許久的話才問出來:“程大哥?”
“嗯。”他輕輕應了聲,方才那般脹痛也好了些。
“程大哥和琪玉姊姊,也洞房了麼?”她不知自己已然吃醋,可聲音顫顫,逗壞了他。
程音忍笑,憋緊了腹肌,故作沉吟不答,只覺得懷裡小人兒的心跳,咚咚地快要透過來。她終於忍不住,焦急地翻身想對,又問了一遍:“洞房了麼?”
他這才緩緩抬眼,見她淚光閃現,連忙寵溺地開口:“沒有。我早已講過,今生只你一個娘子。”
林子衿破涕為笑,偷偷地舒了口氣,瞧他嘲笑自個兒,無所適從地揪了他的衣領,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支吾了半晌,貼著他仰起頭來,扭捏道:“程大哥想洞房的話,那就做吧……”
他小小驚詫,轉念又惡意忍住,假扮苦惱:“不成不成。”
“怎麼了?”
“方才忍了許久,那便做不成了,男子都是這樣。”他念念有詞,笑意憋在唇邊。
“做不成了?”她轉轉眼珠,擰著眉頭又問:“那是為何?一忍,就壞了麼?”
“嗯,壞了。”他順著話茬,答得爽快。
“啊!”林子衿忽地坐起來,僵著脖子往下瞧,平日裡雖是羞得想都不敢想,這會兒卻是急得抓耳撓腮,“那可怎麼辦?程大哥你怎麼先前不說?”
程音自是得意,那份逗弄她的樂趣,失而復得。
“真的壞了?”她說著便伸手,“我得瞧瞧!”
“啊!”這回換他大驚失色,立起身子去擋,與她倒作一團。
霎時間,這小屋中笑語四散,溫存漸濃,那情人間的嬉笑彷彿時光倒回廿十年前,燕侶鶯儔、連枝比翼,舊時戛然而止的佳話,終於再續成篇。
叢林中露水反映晨光,鳥語間振翅此起彼伏,一派甦醒之始的景色中,唯有一抹重重的影子,似凝了風、駐了光,了無聲息地呆立。
“尋了一夜,又能如何?”那曾輕佻的嗓音,此時略帶傷感,幽幽從背後傳出。
“你跟來做什麼?”姜仁翦離那屋子不遠不近,也似他的心境,想近近不得,想離離不開。“怕我壞你姊姊的好事?”
“不。”她繞過他身前,淡然一笑:“你不會那般。只是……你眼下尋著了,心中豈不更難熬?”
“知她平安,就好。”他講的毫無平仄,卻讓斯夢聽得心中一澀,欲開口安慰,話語在腹中捂了一刻,轉了話鋒又道:“你不懂子衿與程音,二人本是天生一對,拆也拆不散的。”
“我確是不如他?”姜仁翦似自言自語,眉間躊躇,疑問鬱結在心。
“恕我直言,若我是子衿,也不會跟你。”這話終於拉回他的心神,側過身來,滿腹狐疑地瞧她。她見他對兒女私情愚鈍,忍不住俏笑一聲,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