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粉臉倏紅,“呸!”的一聲,暗罵:“下流!”可是想起方才自己凝
神靜聽的那付神態,粉臉更紅,芳心忐忑跳個不休。
她這罵只管罵,可是隔室那些個淫聲浪語,卻像是有心跟她過不去似的,偏偏鑽到她耳
朵裡去,逼得金燕臉紅如火,血脈憤張,金燕一陣翻滾,似欲發洩什麼?
倏的,金燕手觸枕下寶劍,那劍鞘冰冷冷的,使金燕心中一顫,連忙挺起身子,盤膝打
坐,執行吐納之術,調息心火。
金燕純陰之體,再加根底深厚,只一眨眼工夫,已然六神歸聚,四大皆空,那靡靡之音,
早已竄出九霄雲外,那狂熱的心火,也歸於平息。
金燕心中暗自叫道:“好險!好險!”
就在這個當兒,鼻中忽的傳來一股幽香,香噴噴的,就像靜夜中的幽蘭,突然於這靜夜
中散段出這誘人的清香。
金燕深深地吸了一下,“哎呀!”一聲尚未出口,即感到頭腦一陣暈眩,大驚失色,連
忙閉住呼吸,將剛剛調好平息的內功,驟然緊迫住那股幽香毒氣,從毛孔中隨汗蒸發出來。
只一瞬間,金燕已然通體汗溼,驀然的,窗子上一陣輕微聲響,隨著打了開來,—陣冷
風,金燕身子一震,已全部清醒過來。
忽的人影一閃,床前已站立著一位三十來歲漢子,金燕雙眼曾經“涼山陰液”洗滌,夜
間視物明如白晝,一見漢子,立即認出系大街之上,尾隨自己返店的二人中之一,心中不卻
罵道:“不長眼的下流坯,我今天……”
金燕還沒想完,來人從金燕那雙閃亮的眸中,似乎已然警覺金燕並沒有著了他道兒,不
由大驚,驟然駢指,疾點金燕胸前要穴。
金燕本已氣憤萬分,再見對方出手下流,那裡還忍耐得住,一聲嬌叱,玉腕輕抬,來人
蹬蹬退出兩步,坐倒地下,雙眼骨溜骨溜的滾動,身子卻再也爬不起來,嘴裡張得大大的想
叫也沒叫出來,大概耳朵還管用,因為這時他聽金燕厲聲輕叱道:“狗賊!膽子可真不小,
你也不睜睜眼,竟敢找到我頭上來,你也不知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子,今天我就替她們報仇,
送你歸陰。”
漢子這一驚非同小可,誰還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螻蟻尚且貪生呢?這一急突然給他急
出話來了,只聽他叫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這可不是我……”
突然,一粒暗器從窗外疾射而入,大漢只叫得“呀!”的一聲,雙眼一翻,身子一陣抽
搐,再也返魂乏術了。
隨著暗器,從窗外鑽進一條人影,一進室中立即對著金燕畢敬的一揖說道:“姑娘受驚
了,在下來遲一步,竟讓他驚擾了姑娘!真是罪該萬死,讓我替你把他丟了,免得連累姑娘!”
說著行前兩步,即將那漢子屍體提起。
金燕見來人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少年,穿著一付公子哥兒的裝束,臉色白俊中帶點焦黃,
但也不失其英挺的氣概,那一手暗器及那穿窗而入的輕身功夫,俱都十分佳妙,只是心腸過
毒,手段太辣,一出手就致人於死地,不免使人心寒。
不過金燕又想道:似這等下三流的壞蛋,死了也沒什麼了不起,而別人對自己卻是一番
好意,遂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你啦!”
金燕她不知道自己的容顏如何?在齊天峰上張家姑娘時常說她美,說她笑時更迷人,金
燕也曾於靜止的溪水旁,觀看倒影中自己的容顏,她感覺並不如張家姑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