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了攤手,魏栩孜得意道:“結果你也看到了,她確實就是我想的那樣,不論什麼場合,不論自己所處的是什麼身份,待人接物的方式、話術,全都無可挑剔,而且還特別放得開。”
聽魏栩孜這麼說,我其實很想跟一句,她確實放得開,都特麼放開到跟情人拍小電影了,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趁我沉默的功夫,魏栩孜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循循善誘:“所以啊,你不要有負擔,該上你就上!人家這不都已經跟你敞開心扉了嗎?還有什麼好顧慮的?不然豈不是白瞎了你倆這同學情分?”
嘿嘿一笑,他挑著眉毛賊笑補充道:“而且她這種女人,一方面肯定比外面那些胭脂俗粉乾淨,一方面,給人當過情人的女人,技術那絕對有保證!最重要的是,她絕對不可能跟你拖泥帶水破壞你現有的感情關係!綜上所述,這等好菜,哥哥看了都眼紅,你不把握真的是暴殄天物!”
想了想,他又“樂善好施”道:“而且你倆交往還有先天優勢,你看,平時她一半時間在深圳,一半時間在上海。你倆完全可以每隔一週在深圳見一次,之後咱們在深圳還有專案,哥哥我就是你最好的僚機,保證幫你打足掩護!”
聽他說的跟真的似的,我終於忍不住嗤笑揶揄道:“不是,你怎麼就知道她乾淨?還有,你既然有興趣,你自己怎麼不上?她每隔一週去一趟上海,你完全可以跟著她跑上海嘛。”
“不不不!”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魏栩孜道貌岸然地說道:“剛剛跟你說了,我有底線。胡雨欣跟我女朋友關係很好,即便到不了閨蜜的程度,但也差不了太多了。這種關係的女人,我不會碰的。不然……你以為怎麼可能還輪得到你?”
“靠!那我特麼是不是還應該給你準備一面‘道德標兵’的錦旗了?”
“哪裡哪裡,劉兄謬讚了。”
看他一臉當之無愧的樣子,我也懶得再跟他糾結這個話題。
好在他也沒再繼續,而是忽然問道:“對了,最近那個姓孔的有什麼動靜嗎?”
說到這個,我立刻收起剛才的戲謔正色道:“好像沒有,據說一直貓在山西解決公司的事情呢。”
“嗯”了一聲,魏栩孜冷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這兩天可以找機會通知一下你的線人,該跑路趁早跑路吧。姓孔的估計蹦躂不了多久了。”
“嗯!?有什麼風聲出來了?!”
“具體的不好說,但估計也就這一兩個禮拜吧,逮捕令就要下來了。”刻意壓低了點音量,魏栩孜透露道:“聽說那住建委的副主任還有他兒子,前兩天徹底撩了。而且拔出蘿蔔帶出泥,這次估計得倒一片。即使當官的不倒一片,那些牽扯其中的商人,估計……一個也跑不了。”
很奇怪,我發現我竟然從魏栩孜剛剛的這番言語中,品出了兔死狐悲的意味。
但想想……好像也不難理解:
俗話說官商勾結,歷朝歷代,商人若想要把生意做大做強,做到富甲一方,甚至做到壟斷市場的程度,唯有跟官員強強聯合這一條路能走。
但是這裡面的風險卻非常大,所謂樹大招風,若是商人支援的官員一路高升,那自然一人得道雞犬飛昇。
但若是該官員失了勢……那第一個倒黴的,也必然是常伴其左右的商人。
沈萬三算是運氣好的,散盡家財之後雖然落了個被髮配的命運,但好歹留了條命能苟延殘喘。
但歷史上還有多少豪商巨賈,哪怕散盡了家財,最終還是沒能保住性命呢?
所以很多商人當生意做到一定程度之後,但凡跟“政治”這兩個字沾邊的事和人,他們都會避之不及。
因為見多了殺雞取卵的事,生怕一個不留神,這種命運哪天就落到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