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道：“再說說你這‘派團隊’三個字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3-5天的行程，一個人機票住宿，吃喝拉撒外加勞務費，算個2-3萬不過分吧？你們這情況要保證素材質量的話，至少得去兩個人，再加上回來之後的後期剪輯、運營所需要的人工成本，這麼一個來回，公司可能就要支付6-7萬的費用。這個專案短期內顯然是無法讓這筆錢回本的……別扯什麼以後總會把這錢賺回來的這種話，我就說眼門前這點費用，我是不是立刻馬上就要付？所以這筆支出，我當下就要從其他地方挪出錢來填了，如果沒有其他掙錢的專案，請問我哪裡來錢往裡填？爸，不是我跟你抬槓，你自己說說，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說到這裡，我就感覺秦莉在邊上拉了拉我的衣角，於是我撥出一口氣，語氣放軟，帶著無奈對我爸說道：“爸，你說的我都懂，但現實就是這樣，我壓力其實很大的。你說去敦煌，你以為我不想去嗎？這麼多年聽你嘴上說，看你的那些書，我也很嚮往能去親眼看一次。但現實就是這樣，沒有經濟基礎，我拿什麼談理想，談詩和遠方？眼下我的公司就這麼點體量，我能讓陳依依這個分管內容的副總，分出精力去負責這些事，已經是現階段我作為公司老闆，可以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既然你這麼想去，反正也是五一期間，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怔怔地看著我爸，我此刻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

“我……”

“叔叔，是這樣的。”不等我說下去，秦莉悄悄拉了我一下，直接接過話頭道：“劉暢現在的工作狀態，其實並沒有休息日不休息日的區別。你仔細想想，他這公司成立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半月，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在上海的時候他還稍微好點，每天基本10點之前基本能回家了。我要是出差不在上海，他10點前能從公司出來就不錯了。今天之所以能過來跟你們吃這頓飯，還是我強迫他休息才能成行的。再加上團隊也才組建不久需要磨合，很多專案又是剛剛開始，所以整個公司完全沒到一個穩定，他能說脫手就脫手的狀態。”

頓了頓，她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剛剛說五一讓他去趟敦煌……倒是一個不錯的提議。不說為了工作，就當是放鬆一下，我覺得他應該跟著一起去一趟。”

看了我一眼，秦莉拍了拍我的手說道：“放心，我跟你一起去。”隨即，她又看向我爸道：“錢不錢的都是次要的，他剛剛雖然跟你哭窮，但那主要是因為牽扯到團隊，那花的都是公司的錢，不是他自己的。他作為老闆，本能地想要控制成本，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本人還是很有錢的，這點你相信我，我比他自己都清楚，他有多少錢。”

“哈哈哈！好！有秦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行，之後我直接問季老師你們的行程，食宿什麼的我們自己安排。”

從我父母那兒出來，在回去的路上，我有些無奈地問秦莉道：“不是，你怎麼就答應我爸跟他去敦煌了呢？”

“你都說你想去了，我就不能也想去？”反問了一句，秦莉接著說道：“你忘了當初我第一次見你爸的時候就說過，我之所以還記得他，就是因為他當初在課堂上給我講的那一回敦煌。所以不僅他對那裡有執念，我也有的。”

頓了頓，她也數落我道：“你爸說你兩句，你聽著就是了，跟他頂什麼嘴呢？再說，就算派團隊，以你公司現在的情況，也不是支撐不起吧？”

“我爸什麼毛病我也不是沒跟你說過，自詡文人，做事從來只憑好惡不講利弊。是，以現在公司的情況來說，派兩個人跟著確實沒什麼問題。但問題是，要是有一天公司情況沒這麼寬裕了呢？另外，這回我要是鬆了口，以後他要是再提出什麼完全不考慮成本的要求，你說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