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嶼安看我的眼神裡,有認真,有笑意,也有疑惑,更有著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審慎。
他媽的,這就是在考驗我的人性了唄?
這真不要他個臉!
你愛給多少你給就完了!搞什麼空頭支票這出?!
我填十個億你有嗎!?
穩了穩心神,我尷尬地問他道:“不是,大伯……你玩真的?”
朝櫃子瞥了一眼,秦嶼安笑了笑道:“我是不是玩真的你開啟櫃子不就知道了?”
跟他對視了一會兒,我忽然“切”了一聲,隨即撇嘴不屑道:“我這身家雖然跟你比不了,但千八百萬的我也真不是沒見過。如果我要的再多,估計你也給不起……”
不等我說完,秦嶼安當即冷笑道:“呵!小子,你少跟我來這套,我秦嶼安一個唾沫一個釘,說了你填多少我給多少,那就是……”
“行了行了,自己YA的股票都跌成什麼樣了,自己心裡沒點數?”沒讓這老頭繼續說下去,我打斷他道:“我可是聽秦莉說了,你自掏腰包收了不少股份不說,還有兩個閨女要養。少在這兒跟我充大款!”
話音剛落,秦嶼安被我氣樂道:“哈!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第一個說我充大款的!”
指了指咱倆身上的病號服,我笑道:“咱倆現在就是病友,你這身體比我虛多了,所以啊,現在在我眼裡,你也不是什麼秦董、秦總,充其量就是個老秦頭。”
瞪了我一眼,秦嶼安冷笑道:“呵!行!你小子給我等著!”
“喂喂喂!我警告你別威脅我啊!信不信一會兒你閨女和侄女回來我就跟她們告你狀,說你欺負我?”
“你……”
“哎呀,行了。”擺手打斷他,我笑道:“支票呢,我肯定會收。不然肯定會顯得不識抬舉。至於上面填幾個零,我一會兒去問問你閨女和侄女,她們說多少就多少,這樣可以不?”
繞了這麼大一圈,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一個算得上標準答案的說法。
我當然知道以秦嶼安的身份,他說開了張空白支票,那就肯定不會是胡說。所以,於我而言,怎麼接這張支票就變成了一個問題。
接的太隨意,會顯得我好像就等著他來給我錢一樣;接的太誠惶誠恐,又會顯得我心理素質太差,有點不上臺面。
誠然,對於這些個“潑天富貴”我雖然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真事到臨頭的時候,聽到“空白支票”這幾個字,我還是止不住的心裡發顫。
都說伴君如伴虎,秦嶼安雖然還到不了“君”這個級別,但上位者的氣勢,哪怕在他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的情況下,依舊存在。甚至毫不誇張的說,剛剛他看我的那個眼神,壓得我都有些喘不過氣。
所以我只能用這種看似玩世不恭、甚至有些故意揭他傷疤的方式,化解這種無形中的壓力。最重要的是,跟秦嶼安打了這麼多次交道,我其實心裡清楚,他這種人,你越是對他阿諛奉承,他心裡就越看不上,甚至看不起你。
所以有些時候,你得跟他唱反調,尤其是在他對你理虧的時候,你越是跟他唱反調、刺激他神經,反而越是顯得你跟他親近。
所以接下去的談話,我也秉持了這個原則——不能讓他好過。
“哼!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吐槽了這麼一句,秦嶼安又不爽道:“還有,別說我有倆閨女,就算再多幾個,我也養得起。”
得了便宜,自然要“賣賣乖”,所以我順勢“搖尾巴”道:“是是是,秦董財大氣粗,別說閨女,就算是十個八個兒子,都不在話下。”
“呵!你小子今天是不是故意來氣我的?”
“廢話!”看著有些哭笑不得的秦嶼安,我瞪起眼睛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