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香港之前,我對秦莉多少有些怨念,甚至還一度考慮要不要繼續這段關係的程度。我知道,其實秦莉對此也有所感知。
但在香港經歷了這麼重大的事件之後……我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首先明確一點,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我深知,自己不可能成為推動某些大局勢發展的那個推手,換言之,我沒那個能耐,當不了棋手,那就只能做棋子;
其次,不論對於棋手也好棋子也罷,當某些趨勢起來之後,那他們能做的就只有隨波逐流,順勢而為,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當棋子也沒什麼不好,順勢嘛,乘風嘛,沒必要去當什麼弄潮兒,因為想得太多往往容易頭一個被浪給拍死。在大勢面前,任何想要撲騰的人,大機率不是自信到想當然,就是身上掛著救生圈,而且救生圈上還有根繩,繩子的另一端,正有一群人在拉的那種。
我現在的情況,充其量就是身上有個救生圈,淹肯定是淹不死,但救生圈上,絕對沒有繩。所以……我能做的只能是隨波逐流。本著順勢而為的原則,我沒理由更沒必要去改變這種狀態;
再次,這次在香港,我親眼見到了那些自信到自大的人,最終是個什麼下場。別以為國家機器是吃乾飯的,有些即便沒有親自參與,只是提供支援的人,也照樣跑不了。(那段時間內地不少香港企業有人上班上著上著,就被遣返或者……你懂的)當然那些試圖挑唆這些人的始作俑者,更是一個也跑不了。
綜上所述,我跟秦莉之間的感情,順著情勢這麼發展下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結局大機率就是結婚、生子。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只要我不折騰,這輩子大機率能安安穩穩地過去。這可以說已經超過了99%的人了,我沒什麼不知足的。
你可以說我現在的心態是認命了,但從我的角度上來講,我覺得我是接受了一番洗禮之後的頓悟。
當然,等我再次看到秦莉的時候,我除了剛剛說的頓悟的情緒,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畢竟在內地看到的場景是經過處理加工的,而我則是親眼看到過。
這就跟打仗一樣,不論是影視劇還是小說文章,都在渲染戰爭的殘酷,大家也都知道戰爭確實如此,但真的當你身處前線,親眼看到殘垣斷壁,殘肢斷手的時候……你才會真正明白,殘酷這兩個字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是一種從視覺到聽覺,從觸覺到嗅覺,侵蝕五感,難以壓制的恐懼感。
即便明知道自己是相對安全的,但每當夜深的時候,聽到外面喧鬧呼喊,還有遠處忽明忽暗的火光,這種恐懼感便會反覆襲上心頭,難以磨滅。
所以我很佩服丁可人的神經大條,用她自己的話說: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我們這麼多人在,她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她說到做到,在這種狀態下,她不僅能安然入睡,甚至還能時不時地挑逗我那麼一兩下……並美其名曰:如果真出事,起碼還能不留遺憾。
恩……所以她才會在飛機上死命地擰我,下了飛機之後又給我甩臉子。
而對於秦莉來說,她自然不可能出現像丁可人的這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應激反應,只不過,與她而言,則更像是在外出徵的丈夫終於榮歸故里了一般,極盡溫柔,抵死纏綿。
風停雨歇之後,她不輕不重地咬了我一口,有氣無力地問道:“這幾天抽菸了嗎?”
“呃……”
見我這反應,她頓時支起身子,不顧自己春光乍洩白的晃眼,瞪著眼睛質問我道:“真抽了?!”
被她含怒拍開手,我訕笑兩聲之後無奈承認道:“送戴蕊回來的那天,等把丁可人和李瞬送回酒店帶著,我和正義想回去醫院,發現完全回不去,甚至連電話都打不通……叫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