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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門口看到的那張面孔突然之間在腦海中閃現了一下,心莫名其妙地加速跳動。為了不讓蘇烈那混蛋誤會而挖苦我,又迅速地平復了心情。
午餐時間,蘇烈開車把我帶到一家西餐廳,我跟著他舉步維艱地走進去,看見一個女生在靠窗的一席位置上站起來迎接我們。我眼神不太好,走近了才看清她。
天啊,她美得不可思議,看起來年齡比我們大不了幾歲,簡單的白色棉布襯衫、牛仔褲,不施粉黛,長髮隨意地綰在腦後。我注意到她用來綰頭髮的是一支畫筆,上面還蘸著靛青的顏料。她只是這副樣子,就已經美得驚天地泣鬼神,舉手投足間有一股自然流露的神韻。
我長這麼大,在看見她的那刻,心底像火山噴發一樣,灼傷著我。我決定要給她拍張照片,回去傳給麥莉,讓麥莉也受下刺激。然後我忘記我還穿著高跟鞋,趔趔趄趄走上去,色咪咪地問她:“可不可以給你拍一張照片?”
蘇烈皺起眉頭。美人卻笑了,她一笑,就更好看得要命。
“其實我比較討厭拍照,不過看在你是阿烈的朋友,我讓你多拍幾張。”她的聲音真好聽,舉手投足都顯示了良好的涵養。
生得這麼美還討厭拍照,讓熱愛自拍熱愛的人情何以堪?我迅速地用手機瞄準她拍了幾張照片,360度無死角,然後在她旁邊坐下欣賞佳人。她看著我,又看看蘇烈,臉上始終帶著笑,目光溫和得像聖母似的,用一種溫柔的語氣詢問蘇烈:“一定是你又把人家小姑娘打扮成這樣,你看,她多不自在。”我注意到她說了“又”字,看來以前有和我一樣慘遭蘇烈毒手的悲催姑娘。
美女姐姐開玩笑似的說:“昨天我們打賭,說他沒朋友,他今天就領你來了,你真是他朋友嗎?他這麼難伺候,還有人願意跟他做朋友。”
蘇烈傳來一個暗示明顯的眼神,意思大概是如果我說了實話就死定了。我只能支支吾吾說:“呵呵,呵呵,呵呵,勉強算是朋友吧,他這人是有點不好相處。”其實我心裡的癥結是,我們哪裡是朋友,我們是仇人啊!何止一點不好相處,他這個人是大****!大魔頭!
我發現蘇烈在他姐姐面前像變了個人,他收起所有利爪,像個小綿羊一樣溫順,也像刺蝟剃掉了毛刺,看起來有點孬種。看他這副樣子,我感激地看了他姐姐一眼。我真想跟她說,你弟弟有多****。蘇烈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及時制止了我。
一個美男一個美女左右相陪著吃一頓飯,值了,就算蘇烈再怎麼惡劣,也值了。某一時刻,我忘了自己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完全迷失了。沒出息的傢伙。
約會總算要到尾聲了,只是蘇烈看起來依然很不高興,錯了,他從來沒高興過,我們兩個的組合就是一部很老的國產動畫《沒頭腦和不高興》。吃過飯,我和美女姐姐告別,蘇烈開車送我回學校。我一路上盯著手機裡的美女姐姐的照片,忍不住呵呵傻笑,想著一向自認為美女的麥莉看見了該有多受刺激。
麥莉和我有個共同的愛好,喜歡看美女勝過看帥哥,所以她總是沒完沒了地照鏡子,顧影自憐。麥莉說:“古代人上戰場打仗都要自戀一把,我自戀怎麼啦?”
我問她古代人打仗怎麼自戀了,她一邊對鏡梳妝一邊從容地說:“你沒看到他們舉的旗,上面都有個大大的‘帥’字?”
自戀到她這個地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許徵這個歷史博士聽到還不得吐血身亡。
蘇烈把車子開得飛快,我一邊欣賞手機裡的美女圖,一邊想這回麥莉該消停消停了,寢室裡那麼多鏡子,我怕哪天招鬼魂。我完全忘了速度帶來的感官刺激,忍不住對蘇烈說:“造物者真是不公平,你和你姐姐都長得那麼好看。”才說完,蘇烈狠狠瞪了我一眼,把車唰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