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無有為落地,帶起風浪。 隨後腳底逆之氣流呼嘯…在安靖舉眼中,四周閣樓似乎都翻轉過來。 整個世界倒懸。 這是逆天下之勢的極境。 倒行逆施,不受任何天地萬物影響,無有為便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只見無有為倒立的身軀笑了笑,兩指一點,琨君的身軀“嘭”的一聲被禁錮在倒懸的大地之上。 “此處半里,所有法則皆為失效,徒兒,想要斬祂,去用心體會,出一刀…你的命運,是命運之輪,安家強加與你,你解開了為師的心結,為師也做一回這解開命運齒輪的人,你父安雲瞻留給你斬命運…到底是什麼?你還不懂…現在出一刀,從此不要再受安家命運束縛。” “你想安天下!不是安家要你安的天下,而是你想這麼做…枷鎖,在今日,必須得破,今日我只是你師父,無論你身負什麼責任,通通放下,記住…一個人,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何來斬命運…安雲瞻留下這把刀,留下這斬命運之勢,真正的含義…你必須得懂。” 安靖舉聞聲大腦一片空白,腦海不斷閃過混亂畫面… 從小到大。 各種畫面…不知不覺,已經將安家的責任放在了第一位,而卻從來沒想過,這責任從何而來。 莫非只是因為安家為他所做的犧牲,他便要一生活在這禁錮之下。 安天下。 不是安家要安靖舉這麼做,而是安靖舉自己想。 安靖舉不自覺舉起刀鋒。 長舒口氣,口中喃喃自語;“斬命運…小成,是斬自己的命運…” 只見刀鋒凝固的天下韻勢猛然變化,不再是隻有形表,而是有了韻。 深冷的光芒凝固。 “斬斷一切…命運都可斬,世間無不可斬之物,這才是斬命運之勢。” 無有為看到刀鋒深冷光芒的一瞬間,眼神恍惚,彷彿從安靖舉身影中,看到了安雲瞻,兩道身影重疊。 “想通了,便斬下去!禁忌亦扛不住安雲瞻的勢,徒兒…相信自己,永遠比將渾噩行事的希望強…” 安靖舉猛然睜開雙目,目光變得平靜如水…猶如真界的鏡湖,從來不會泛起漣漪。 當年安雲瞻面對任何狀況都是這個目光,從未變化過,哪怕再不利的局勢。 沒有猶豫,安靖舉一刀斬了下去。 長刀帶起深冷詭異…朝著被無有為禁錮的琨君落去。 “斬斷一切…” “亭湖深” “晚如夜” “秋曲安” “敬長寧” “深夜安寧…妖族。” 琨君頭頂羊角瘋狂長出,更加粗壯,腐朽的氣息不斷溢位,禁忌的鴻蒙道規則之力瘋狂爆發,此刻的琨君面容扭曲嘶吼;“我不能死!我不能!” 這位禁忌顯然想要長生,坦露著懼怕。因為祂感受到了,這斬命運之勢,真正的斬命運,十幾年前,已經銷聲匿跡的勢。 深冷的刀光劃過,琨君被斬成兩半。 安靖舉緩緩收刀… 而現實中… 四周被沖毀街道的坑洞中,安靖舉睜開了雙眸,無有為就站在他對面。 腳下的琨君已經被他斬殺。 妖軀分割兩線,腐爛的羊頭緩緩變化本體,化作風沙一點點湮滅。 鴻蒙氣息撲面而來… 一道羊身虛影緩緩消散,此羊神的鴻蒙道之力,沒能還道於天,而是被徹底消滅。 “徒兒,感覺如何?”無有為清正的鬍渣動了動。 安靖舉知曉無有為說的是什麼,自然不是斬禁忌的感覺。 而是,斬命運的感覺。 斬自己命運的感覺。 “斬命運三境,斬一境小成,斬自己的命運,第二境,斬他人命運,大成。斬天下命運,極境…師父,大成極致的斬命運之勢,你斬的誰的命運練成的?” 無有為笑了笑;“一個女子…只是她的命運,最終還是不太好,這也使得我只能出一刀…我的逆天下之勢,與你父的斬命運之勢,同出一韻,但互相沖突,若出此刀,我必死…” 安靖舉笑了笑,轉身道;“師父要做什麼快些去做吧,不能將斬命運之勢拔至極境,是幸運,我父斬天下的命運,下場不怎麼樣…” “帝都不需要我出手?” “不需,我會殺退妖族…你若下場了,會有更多妖族禁忌出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妖族會及時止損的…” 說罷安靖舉懸空而起。 傳出意念道;“蒙如